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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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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诱惑,一使劲,便挣脱所有人,一径里去到病身边,道:

    “去尘兄实在够哥们!我尝尝,尝一口就算做人,是么?!”

    去尘斜眼看他一会儿,将喝过的茶盅放在他手上:“喝下就真正做了回人了!”

    宝卷捧着茶盅,一饮而尽。他停住,以舌头咂着嘴四周,赞叹道:

    “果然甘爽非凡!”

    封驭也按捺不住了,不向敢斗打一声招呼便去了。

    敢斗气恼道:“恰才不屑一顾,瞬间同流合污,都是些没志气的家伙!”

    秦娥低声道:“宝卷、封驭眼看被去尘拉拢去了,若是三人抱成一团,以后就更见麻烦了!”

    丹歌说:“杨去尘可鬼灵了,一眼看出宝卷贪吃贪喝的弱点。至于封驭,只要是怕给孤立,所以万事都跟在宝卷屁股后头!”

    去尘替封驭斟满了茶,凝望敢斗道:“你不如也来一杯,我几个人一同吃些其他东西,顺便说一会儿话耍子,不好么?”

    宝卷帮腔道:“你来嘛,去尘兄没有歹意,无非要与我等交个朋友。”

    封驭也道:“既是交朋友,互通有无才对头嘛!”

    去尘道:“哪天我没得吃了,没准向你敢斗兄要一碗稀粥喝喝哩。”

    秦娥、丹歌惟恐敢斗跟着抵挡不住诱惑,便起身道:

    “我们三人这里没要做的事了,不如去找师傅,一五一十说与他,让他拿主意。”

    敢斗点首,跟着起身,一同去了,说:“我承认,刚才有去同流合污的冲动。”

    这时,去尘的话追着敢斗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敢斗兄总得赏光跟愚弟同喝一杯蒙顶茶,以后路上也好相安无事吧。”

    敢斗加快走:“等我嘴馋了再说!”

    去尘道:“不就喝茶嘛!”

    吩咐窦抱真道:“再烹些蒙顶来,敢斗兄一会儿必定转回来。”

    窦抱真又吩咐下去。

    去尘、宝卷和封驭三个喝蒙顶,说着笑着,真成了要好的朋友一般。宝卷双目一直盯着胡床上的菜肴看,趁着说得热络,有心装无意,举箸去拣那色白如雪的鱼鲙,但一碰着便缩回手来,笑道:

    “得罪了!你瞧,你我一说得彼此欢喜,我就以为身在长安家里头了,故此不觉碰了去尘兄的肴馔!实在多有唐突!”

    去尘把掺有芥末的五味汁推给他道:“不妨,今日你吃我的,明日我吃你的,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说得切,你我如今也算是同舟共济的兄弟了。”宝卷便老实不客气蘸着五味汁吃起鱼鲙来,不禁大加赞赏道:

    “鲜美得我都想死掉了!”

    他一开吃,封驭便紧跟而上。去尘又推给宝卷杀得五腔肥羊才弄到的那么几两羊肉,道:

    “宝卷兄,这个也尝尝,更好吃哩。”

    宝卷早就盯着那羊肉了,便夹了一大把塞入嘴中,刚一嚼便愣住了,而后只会翻着眼珠子了。

    去尘道:“如何?”

    宝卷狠狠道:“果然表面不见肥,里头渗着脂哩!”

    封驭不吭声,也加紧吃,不住点着头。宝卷索性右手持箸,左手伸出两根指头,左右开弓,吞吃着鱼鲙和羊肉,眼睛却又盯着盘子里那个粘乎乎的耸起物了。他问道:

    “去尘兄,这又是什么美味?模样儿为何这般奇特?”

    去尘把盛着那东西的水精盘推到他跟前,道:“这就是驼峰,不是寻常吃得着的。煮得烂酥了。我平时吃多了,今日就尝了一口,剩下的你与封驭瓜分了吧。”

    宝卷吃惊道:“莫非是骆驼的肉峰?!”

    去尘道:“虽说是,却不是从双峰驼上砍下的,是紫色的单峰驼出产的,取一只就死一头,故而价值连城。”

    宝卷举箸扯了一大块下来,满满塞在嘴里,一嚼便说:

    “哎呀,我以为,就是昆仑山的王母娘娘逢年过节吃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吧!”

    封驭也吃了:“这东西我爹倒说起过,可我觉得是随便说说的,当时没当真。今天算是见识了!好吃,绝了!以后回得长安,我说与我爹听:我也吃过紫峰驼了!”

    去尘不再说什么,笑着拍拍手,要窦抱真弄美酒来。少顷,窦抱真亲自持来夜光小瓮,斟给宝卷、封驭,道:

    “这是出了名的美酒,也是天子才能喝得上的。天子分了一些给我家相爷,我家相爷匀了一点给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自家平时不舍得喝,又匀了一点给两位公子,也就是从此交好的意思。”

    宝卷喝了一口,道:“呀,真正的美酒哩!不知叫什么名!”

    “玉窟春,是炼丹的道士升天之前自家饮用的,喝了便身轻如燕,直上云天,当长生不老的神仙哩。”

    宝卷笑坏了,饮用光了,故意晃动着身子道:“谢宝卷飘飘欲仙了哩!”

    封驭也跟着做,说:“我与表兄一道飘向渤海外的蓬莱、瀛洲与方长三座仙山了哩!”

    等新烹好的蒙顶又上来,去尘挥手斥去窦抱真,亲自倒茶给宝卷、封驭,说道:“一口美酒,一口香茶,身子便愈加惬意了。”

    宝卷才又喝了一口茶,双眼就突出,去张望树林之间解愁的踪影,道:

    “美味,美酒,美茶,美景,可惜光缺了美人,要不然……”

    去尘笑道:“比方说吧,宝卷兄,若有美人陪伴,今晚你要谁?”

    宝卷脱口而出道:“不用说,自然是解愁姑娘哩!”

    封驭愣了愣,赶紧摇着他道:“表兄,你吃喝糊涂了:解愁是去尘兄的青衣!你该说:‘不用说,自然是我的丹歌姑娘哩!”

    宝卷这才明白自家方才稀里糊涂说错话了,忙向去尘道:“不错,我其实是想说丹歌的!”

    去尘搂着他的肩头说:“宝卷兄鬼使神差,说了解愁名儿,吓了我一大跳!”

    宝卷一正色,愈显得可笑,道:“不不,确实是说差了!”

    去尘道:“若是你宝卷兄问我,我也可能鬼使神差,不小心说了丹歌名讳了哩。”

    宝卷听他这么说,收起惶恐,露出黠笑:“明白了!”

    便推封驭道:“我说表弟,恰才你说要出恭去呢。”

    封驭诧异道:“我几时说过?!”

    “才说呢。”

    去尘也道:“确实才说过,后来上了美酒来,你便忘了。”

    封驭想了想,蓦地捧住肚皮,下胡床去了,一径里嚷道:

    “你别出来,千万别出来,到合适的处所叫你出来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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