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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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的地方深入挖掘。

    我听得无聊，又开始发呆了。耀哉看出了这点，让天音带我去里屋休息，矮桌上已经根据我的喜好备好了甜点。

    但天音似乎没有让我好好吃东西的打算，一开口就是我听不懂的话：

    “恭贺您收回权柄。”

    我向她发送了一个问号。

    “与上次相比，您的气息越发夺目了。上次是刚离开神国，还未适应人间的法则吗？”

    看见我面无表情，她似乎误会了什么，恭敬地解释道，

    “请放心，即便已经冠上产屋敷的姓氏，天音依然是神官的血脉，绝不会妨碍您。上次的失态有时透兄弟的孩子话遮掩，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您真正的身份。”

    “……”我很想说“随你怎么想好了”，但她提到的权柄还真让我有点在意。

    可惜，直接问的话必然会涉及灵魂，在没确定后果前，我还是不要随便告诉人类了。

    伸手拿了一个粉色的团子，啃了口，我慢吞吞地问道：

    “你一直在说神官神官的，你们这一族……真的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什么吗？”

    “啊，我想听的不是你们对普通人宣扬的那些假话，而是你真正的答案。”

    美丽如妖精般的神官之女凝神思索了一会，看得出，我提的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

    但她最终还是给出了恳切的答复：

    “天音并非是继承家业的长子，也未曾系统地学习过神官所需要的知识。我对「神」的理解，不过是从父母兄弟那耳濡目染，以及常年观察信徒的言行，经思考得出的一己之见。”

    “在原本的天音看来，「神」的起源与本质究竟是什么，对人类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是否能满足人类的想象，回应人类的祈愿，让陷入泥潭、无从着落的心有可去之处，这才是「神」的意义所在。”

    “——直到看见您之前，我都是这样想的。”

    产屋敷天音将滑落的发丝别至脑后，嘴角勾起近乎慈爱的笑容。

    “但您的存在告诉我，是我太狂妄了。”

    “正如人与鬼无法互相理解一般，神也会有自己才能理解的意义，与我们人类无关的意义。”

    意义啊……

    提到这个我就很不爽，但是与天音的交流让我意识到，正如锖兔所说，人类能带给我启发。

    “对天音来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耀哉吗？”

    我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在嫁给耀哉之前，你知道他不能活过三十岁吗？”

    “是的。”她柔和地微笑着，一点也不生气，“也许在您看来，将意义寄托在丈夫身上的我过于浅薄了。但是人类……有时候就是这样浅薄的生物。”

    “若您是湖泊，我等就是挤挤挨挨生长着的浮萍，也许是一阵风，也许是一场雨，联系着我们的缘分，实在太容易吹散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在正好的年纪，遇到最好的耀哉。”

    “我又怎么能不放下一切，将余生的意义赌在他的身上呢？”

    说起注定早逝的丈夫，天音始终矜持而疏离的完美面具终于有了破绽。

    她的微笑依旧那样柔和，却犹如眼泪般苦涩，让我不禁动了动手指，要十分克制，才能忍下去品尝的冲动。

    这一瞬间，我隐约察觉到。

    也许……我可能是喜爱着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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