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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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吧，是不是弄错地方了？”一辆大众汽车停在一条歪七歪八的水泥路上，一个年轻女人从车上下来，转头对司机说，“先停这儿吧，前面开不进去。”

    女人是一个国际大牌服装的营业员，今天是来给客人送一件定制款的礼服的，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订货单，小声读着：“容先生，东榆市石莲路366号。”

    订单没错，确实是这儿。

    女营业员平时服务的都是有钱人，目标地址不是别墅区就是高档公寓。

    这里是处在中环的一处有名的城中村，周边大楼林立，只有这一带全是低矮破旧的平房或两三层小楼。老旧的青石板路塌了一半，被人用水泥补上，像一块丑陋不堪的疤痕。

    不远处是一家小卖部，小卖部后面紧挨着一家店，店里透着粉红色的光，店门口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边抽烟，不时将衣领往下扒，抛几个媚眼给路人。

    “李哥，你陪我一块进去吧，我一个人不敢，”女营业员抬头看了一眼快要黑透的天色，又看了看眼前破败的城中村，“我怕被人抢劫。”

    最终，一身黑色西装画着精致淡妆的女营业员在司机的陪同下往小路里面走。

    小巷中间的石板被磨得泛着一层青光，中间挤着深绿色的苔藓，头顶交错的晾衣绳上晾着常年照不到太阳的衣服，正往下滴水。

    “哎妈，”女营业员抱着一个精美的纸盒，突然感觉手背一凉，被一滴水砸中，“吓死人了。”

    这要在电影里，滴下来的肯定不会是水，是血。

    前面不知道谁扔的半个西瓜，已经发霉了，蚊蝇在上面盘旋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刺入鼻腔。

    女营业员拖着司机加快脚步，只想赶紧把礼服送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包拿好，”迎面走来两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混混，司机小声提醒女营业员，“当心小偷。”

    女营业员紧张地拽着包上的带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敢看人，生怕被盯上被找茬。

    女营业员不小心踩了个小水坑，不知谁家孩子尿的，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尿骚味。

    她打量着周围腐败不堪的环境，一边用手赶走飞过来的几只小飞虫，愈发对即将面对的客人好奇起来。

    客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很迷人。人也很有教养，跟她接触过的那种真正有涵养有底蕴的有钱人一样。

    他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如果是家道中落，又为什么花好几万块钱定制一件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礼服呢。

    终于到了地方，女营业员敲了敲门：“容先生？”

    门被打开，一个年轻帅气，气质偏冷的男人开了门：“请进。”

    容昭家里没有多余的水杯，给两个人一人递了一瓶矿泉水，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话，显得礼貌又生疏：“看下衣服。”

    女营业员偷偷欣赏了一下客人的盛世美颜，从盒子里将礼服拿出来，双手捏着礼服肩膀处，微笑着问道：“请问是哪位女士要试？”

    裙子自然垂下，女营业员稍稍往上抬了抬手，不然布料会扫到地板。可以料到这件礼服真正的主人一定很高挑。

    容昭接过礼服，手指在礼服后腰上坠着的一个精致小巧的蝴蝶结上触碰了一下，轻声道：“就这样吧，辛苦了。”

    女营业员看着客人的脸，在他眼底看到一丝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怀恋的感情。

    当时做这条礼服的时候，设计师说过，这条跟她很久以前做过的一条一模一样，是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过生日用的，当然，用料和裁剪比这条更讲究，价格也更昂贵。

    女营业员也在场，听见有人多问了几句，是给东榆市的哪家名媛做的，设计师只摇了下头，不愿意多说。

    女营业员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容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或者后期需要修改的地方，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女营业员退到门边，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她看了看容昭手上的红色礼服，又看了一眼将要下雨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不大太平。”

    裙子自然是给女性穿的，可她又不知道对方是要送给自己的女朋友还是家人，于是挑了个折中又不冒犯的说法。

    “您和您的家人多注意安全。”

    容昭的目光落在柔软的礼服上，闻言并未抬头，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漆漆的小巷，女营业员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一边转头对司机说道：“李哥，要下雨了，走快点吧。”

    李哥一边跟上去，开玩笑道：“你穿的又不是红裙子，怕什么。”

    女营业员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哭丧着脸：“我鞋，鞋是红色，虽然是酒红，但看起来跟红色没差。”

    她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石板路上，雨声越来越急，像奏着一首激昂的催命曲。

    

    “周队，等我一下下，”范瑶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裙子，正坐在小镜子前画眼线，手一抖画花了，赶紧擦掉重新画，“我马上就能好。”

    下班的时候，周烨本想跟去容昭家，把他的黑色背包翻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齐局突然叫住他，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顿臭骂。

    他下午带人搜查冯明晨的办公室，被邱院长告到齐局这儿了。

    这一骂就是大半个小时。

    周烨非常不服气：“等申请到了搜查令，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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