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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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他突然起身，扬扬手臂，“跟我去一个地方。”

    6

    李重慈，石虎，还有我，一行三人依次走出那个设计精巧的书房，我们停在走廊里。

    “先生，”我听见石虎说，“您不是想带江小姐——”

    那老者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阔步向走廊深处走去，我愈发有些糊涂了，他这究竟是要带我去干吗呀！这跟刚才他问我的话又有什么关系?我微微有些发慌，然而也有一丝莫名的新奇，正当我踌躇不决之际，走在李重慈后面的石虎突然冲到了前边，他径直伸出两条胳臂，挡在我们身前，并且大声说：“先生何必如此，难道您要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他是我的儿子。”

    “先生，”石虎毫无惧意地争辩，“可他患的是红斑——”

    “让开！……”他打断他，继续向前走。

    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老先生的衣袖，却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他看上去毕竟是石虎的主人，因此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且厉声呵斥。

    “江小姐，”石虎显然被逼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万般无奈地疾呼，“快，请你告诉先生，是你要求放弃的，我们谁也不能进入那个阁楼。”

    “阁楼?”原来他要带我去阁楼！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猛然在我眼前一晃——

    于是我看到了那只鹦鹉——他画在手心里的鹦鹉。我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不等石虎上来搀扶，我已急不可待地冲到李重慈面前，连声央求，“算了吧伯父，求您放弃吧！请您看在我……不，元泰的份上咱们谁也别上去！”我果真遵照石虎的要求，毅然向先生请求道。

    “那好吧。”

    奇怪的是，听了我的话，他竟然真的改变主意，停下步子，默默地折回身。

    第五章三口棺材

    1

    第四日……

    天还没亮，我被一阵凄厉的叫喊声从睡梦中惊醒。

    当我跑出屋子时，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那会儿大概有个六点多钟的模样，随即，我的耳朵再一次吵闹起来，声音是从大门外传来——一个惊魂未定的女人的嗓音，陌生而刺耳，明显是受了惊吓，我想是薛姨，尽管她极少说话。

    这一次我轻松地鼓起勇气，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考验，我发现，一个人给自己壮胆其实也不是件太难的事，不过就是每个人的心坎儿里都藏着一个爱扰事的坏邻居罢了，那么好办了，提起一位房东家的底气，不必客气，像哄赶苍蝇一样的将它驱走。

    我来到大门外，黎明前的寒气像袅袅的烟雾一样笼罩在几个人的头顶。

    他们的身影组成一个半圆，好像在围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接着，李重慈老先生、石虎、薛姨、老胡，他们几个的背影在朦胧的曙色中渐渐显形。我悄悄凑过去，他们却没有发现我，我愈发感到惊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令他们如此专注，我从哑巴老胡身旁探出头观看——

    “我的老天！！”

    至少在那一刻我已丧失掉刚刚积聚起的胆气，虽然没有失声喊叫，但也吓得头皮发麻了。黑暗中，只见他们围在一起观看的东西四四方方，它们轮廓方向一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巷子里的墙壁下。

    它们赫然是三口棺材。

    三口黑漆漆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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