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火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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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你不放心的，一个大男人呢。”殷戎墒垂下眼，心里已经甜得渗蜜了，嘴上还是嘟囔相反的话，其实就是想听她说在意自己而已。

    说多点，他想听的。

    “那行，你都这样说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某姑娘两手一摊，殷戎墒惊讶地‘啊了一声，她回答得让人措手不及，他错愕地望着人，表情一言难尽。

    青年讨糖小孩儿一样，扑棱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渴望的看着她，南小朵就像个调皮的坏姐姐，吊了一颗糖果在殷戎墒前面，然后当面刷刷打开包装，她握着散酥香的糖体，小朋友咽了咽口水，眼勾勾馋兮兮，然后，啊，嗯，坏姐姐张嘴就把糖丢自己嘴里了。

    哈哈哈。

    南小朵偷着乐，她就是如此恶趣味啊。

    看可怜的小朋友委屈巴巴嘟着嘴，清澈的眼睛大写加粗的刻着俊秀、无助、弱小，求安慰。

    她把脚抽了回来，一把扑上去抱住殷戎墒，被抱着的人像个巨大的布偶，被撞得前仰后合，罪魁祸首哈哈大笑道:“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这个世上我最先认识你啊。”

    “真的。”他二狗子一般，期期艾艾抬着眼。

    南小朵拍拍胸脯:“真，比珍珠还真。”

    “听说珍珠那边冷场了。”

    “比冷场还难看，新生报社放风说还有其他照片，人呼啦啦就跑了，剩几个虾兵蟹将坐镇，场子空落落鸡毛都没几根，丢脸丢大发了。”

    “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熙熙攘攘的看客立即向日葵一般齐齐冲露台扬起脸，露台的电灯被人打开，一抹轻纱裹身妖裙拽地的倩影出现在栏杆旁，光线隐藏了她的面庞，却把层层叠叠的薄纱打透，它们想浸水的纸变得透明，把女子隐藏的美肆意展现。

    似有若无才最勾人。

    “太漂亮了，缪斯女神。”

    “哇。”看客们两眼放光。

    女子踩着一束束光在露台徘徊一阵，光影雕琢出一股隐秘窥看的滋味，她时而挑弄头发，时而屈身系鞋，看客只可远观，抓心挠肺纷纷喊女子向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女子却自始至终没有搭理。

    如此冷待，反而使得呼声越来越响，看客们恨不得女子如巧燕落在他家屋檐上。

    楼下的人正看得入迷，啪，阳台的灯骤然熄灭，佳人如梦似幻，消失了，看客们愣了愣，旋即发出不满的呼声。

    沉鱼轩的杨妈妈赶紧上前解释：“各位，各位，咱们家的姑娘今天已经有客了，想见她要提前约，不是不给你们看。”

    “怎么预约，和落雁阁一样。”有人嚷道。

    “我们都有买报纸。”

    “对。”

    “报纸当然得要，不过再加一个，就是要有和照片上同一款的自来水笔，就能到我们这儿约见姑娘了。”

    “一定要同一款？”

    “同个牌子也行，美拓蒙金笔，报纸加金笔二者缺一不可。”

    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忽然有个男子喊道：“我两样都有。”

    上百双眼睛攸地看向声音来处，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手里举着一支自来水笔走到众人面前，他把金笔递给杨妈妈：“我有，怎么样。”

    “贵客万福，咱们里面还有一个空位，只要交五十元茶水费就能和我们姑娘见一面。”杨妈妈说。

    “我要见照片上的那个。”青年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但只是见一面。”

    “好，成交。”

    梁鑫生看完热闹，面无表情的转身，守在一旁的邱昊正在用揣在口袋里的小算盘嗒嗒嗒算着刚才他们得来的意外之财。

    “表姐，除去咱们报社的耗材，斯密斯的牵头费，我和南小朵、报社还能一方分到一千块钱。”他算清楚数，刷一下把算盘珠子归位。

    “把报社那份拿去给编辑长他们发个小红包，你待会儿打个电话给南小朵，让她收了钱也不要声张，钱的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算上杨妈妈给的红包，南小朵就有一千五白块收入。”

    “是个挣钱的好苗子。”

    “表姐，你刚才和斯密斯、纳尔逊两洋鬼子杀价才厉害。”

    “哼，负片都给他们了，幸亏刊印权在咱们手上，南小朵够精的，斯密斯能拥有却不能使用，报社才是捡了个便宜，一千块给她是少的，印刷厂那边纯进账都不止这个数，待会儿你去印刷厂分账，再拿两千块给小南。”梁鑫生一来就碰到斯密斯，他似乎对沉鱼轩新的花魁不感兴趣，是特地来这儿谈生意的。

    他的红头发朋友纳尔逊在华的金笔厂一直打不开销路，看到斯密斯拍的照片后灵光乍现，打算请南小朵拍一组照片，作为花板蓝本，这个意思是自己和俩洋鬼子谈判后揣摩出来的。

    他们之前唱双簧，说要追究照片上擅自使用美拓蒙钢笔的责任，梁鑫生看过照片，那只钢笔外形很普通，其实是模仿另一个牌子的外形，说是美拓蒙也行，说是另一个牌子也行，因为没拍到商标。

    ‘现场有四个人，我可以让窑姐和邱昊作证，那支笔是南小朵的，斯密斯先生以为如何。梁鑫生冷眼反驳，步步紧逼：‘谁是谁非，真要缠上，梁家有的是资金人脉，斯密斯先生和纳尔逊先生想要慢慢耗，我梁鑫生耗得起。

    ‘我手下还有一帮记者编辑，我就让他们天天盯着纳尔逊先生的厂房，但凡有点行差踏错，新生能让他们成为烊城热闻，纳尔逊先生是想做生意，还是和我们报社纠缠，想清楚了。

    ‘梁女士，我们汉话讲的不好，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要合作，我想请贵报的摄影记者，给我的笔厂拍点画报用的照片。叫纳尔逊的红毛洋人一听要被记者盯上，马上变脸：‘我们是这个意思。

    ‘谈生意可以，不过你先要给定金。

    ‘多少钱？

    ‘七千块，不议价。

    纳尔逊看了一眼宴席的盛况，听着外面的欢呼声，拿出花旗银行的支票本直接签了七千块，邱昊在旁边刷刷提笔草拟一份简单的收据，拿出私章和红泥印，收完钱两相欢喜地握了握手。

    ‘现在你就能和老鸨说，拿着报纸和美拓蒙牌的金币再给茶位费就能预约。梁鑫生不忘赠纳尔逊一个兜售自来水笔的方案，算是见面礼。

    纳尔逊眼睛骤亮转身就去找老鸨，所以才发生熄灯后的那一幕。

第43章 火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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