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取代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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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小朵手虚扶着栏杆，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太特别了，仿佛穿了一整日高跟鞋，终于走到天朗气清的沙滩上，蹬开束缚和疲倦，撒欢似地踩上柔软的白沙，一步一个脚印，让冰凉的海水卷起浪花，拍打在脚背上，她蜷缩着脚趾，流水在指缝间嬉戏。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从脚底一阵舒爽直击脑海深处。

    南小朵晃了晃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踩空了。”她刚说完话，耳边又听到一阵登登登——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的钢琴声。

    ‘解除限制

    ‘弃用1号引导者

    毫无感情的声音紧接着钢琴的余音念着，南小朵下意识握紧手，她还是听不懂，反正也是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当不得真，但是浑身轻松的感觉不假，感觉一阵神风把最后一丝阴霾卷走，难道是她脑子里的淤血之类的通了？！

    很有可能啊！

    她调转眼睛，左右，上下，左三圈，右三圈。身体受控制，手到眼到，没事啊，南小朵自动忽略那个声音，专注自身协调性，到最后她已经听不到光怪陆离的声音了。

    南小朵心思千回百转，她觉得这完全是不药而愈，简直是医学奇迹，待会儿回去要给普鲁士医生打个电话，真是天都光了。

    周身轻松的人迈开腿，踩着阶梯哒哒哒一溜烟下楼，稳稳的，没有侧翻，没有两眼一黑前空翻，完美着陆，一百昏，一百昏。

    南小朵差点儿就欢呼雀跃，奈何她记得自己身在报社，附近都是耳聪目明的同事，虽然心里的小人儿早就因为通身舒畅满地打滚，南小朵脸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回到家，门一关，南小朵彻底放飞自己，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步两步，一步两步，嘭一下跳上沙发，呈大字躺上去，两只脚晃呀晃，舒服。

    “哎，不知道殷戎墒怎么样了，见到邱昊没有。”眯了一会儿，客厅渐渐暗了下来，太阳真的下山了，她望着天花板出神，片刻后，南小朵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抬手看看时间：“都六点半了？”

    肚子饿，但不想做饭怎么办？

    南小朵记不起自己上次煮东西是什么时候，她懒，会吃会做，还是懒。

    屋里空荡荡，只有楼下嘈杂细小的烟火声，溜进门板里，钻进耳朵里。南小杜肚子里的小馋虫，开始嗷嗷待哺，她实在不想自己动手，于是拿起包包换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街尾有一家很不错的馄饨面，新开的买一碗送一个卤蛋。

    钱太太说，馄饨面是地道的竹升面，值得去吃。

    南小朵走上街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灰暗的，今天是阴天，所以比平时暗的快一些，各家各户的窗口都透着烛光或者灯光，马路上还有稀疏行人，距离风月场所半个城的距离，这里大多是市井小民，天黑就都往自己家里赶。

    烟火缭绕处，有许多做小吃的摊子，忙碌了一天的人，三三两两坐在条凳上小酌一两口，暂时不去想谋生的痛苦。

    只管口腹之欲，爽一时，毕竟吃饱才能有力气去讨生活。

    “姑娘，吃什么。”馄饨面的老板站在灶台上，他租的店面很小，只能占用街道摆桌子，头顶上支一块挡雨的篷布。

    三四张桌子，就是他和媳妇谋生的全部，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全都靠摊子，听钱太太说，他们一家人都来了。

    “大碗馄饨面，还送卤蛋么。”

    “送的，今天最后一天。”

    “那好，送一颗，再给我加一颗，再加一份卤鸭胗。”南小朵扫了一眼白底红字的招牌，第一次来吃缺像天天都来一样熟稔，老板娘挺着一个四五月的小肚子，围着围裙热情的招呼南小朵和其他客人坐下。

    客人多，有盼头，似乎再累她也肯挨。

    老板娘和老板都很年轻，二十五六岁，老板娘端正得很，大眼睛圆脸蛋，长得宜家宜室，十分喜气，南小朵和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搭台，男人手边放着一个滕箱子，风尘仆仆应该是位旅人。

    “稍等一下，面马上就好。”老板娘道。

    “不着急。”南小朵也不好意思催一个孕妇。

    等了一阵，大概三四分钟，戴眼镜的男人的馄饨面就到了，他执筷就先吃起来，南小朵也不好意思光看着人家吃，自己闻着味也难受，于是她就去隔壁买了一碗鱼蛋。

    拿着竹签，咬了一口，弹牙，爽，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所有食客品尝美食填饱五脏庙的进程，南小朵嚼着鱼蛋抬头去看，几个穿着绸子长褂的男人正站在店面门口。

    领头的男人一脸横肉，手里转着倆核桃，身边的几个打手吆五喝六的，一看就是附近的小流氓，他们一开把一些想要进来的食客都吓走了。

    南小朵默不作声，继续一颗接着一颗吃着鱼蛋，这帮人大概是来收保护费的，地头蛇而已。

    店老板给钱了事。

    老板很识趣，见到地头蛇来，便从钱抽屉里拿了三块大洋出来：“飞爷，今天就这么多了。”

    “涨了。”叫飞爷的横肉男子瞟了眼藏在碗柜后面的老板娘，眼神带了点儿不明的意味，老板娘大气不敢喘，对叫飞爷的男人相当恐惧，老板则一边给钱一边张开手臂挡住那几个流氓，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触老板娘。

    “飞爷，飞爷，涨多少。”老板生都小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五块大洋，下个月还涨。”

    “五块大洋！！”老板咬了咬牙，从钱抽屉里再拿三块大洋出来，一共五块递过去，男人收了钱，一双贼眼却没离开过老板娘，他吆喝道：“我弟兄们饿了，上几碗面，老板娘怎么不来招呼客人啊。”

    老板娘吓得缩成一团，感觉快要哭了。

    “我来招呼，我来招呼。”老板低眉顺眼，但还是护着媳妇。

    地头蛇没说话，扯了扯嘴皮子，他们呼呼啦啦赶走一桌客人，坐到了南小朵旁边的桌子上，南小朵无所谓，继续吃她的鱼丸，一旁戴眼镜的旅人也无所谓，继续吃着他的面。

    地头蛇看了南小朵一眼，南小朵眼神淡淡扫过他，在道上混的多少会识人，谁敢惹，谁不敢惹，欺软怕硬都是行走江湖的本事。

    地头蛇没管南小朵，已经当她不存在一般，他又看了埋头狠吃的旅人，很快就收回视线。

第63章 取代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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