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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滴落，心疼的窒息，人家起码还能拥抱还能见着还能一起生活，可她......就连在梦中也是奢侈。

    “主子，”源夏亦是两眼泛红，低声喃喃着道：“主子，可是想做些甚？”

    “......去查查吧。”略有沙哑的嗓音吩咐，道：“跟上。”

    “是，”源轩领命，一个手势打出，一声轻啸随即回应着传至。

    无心远远的跟随着二人缓步前行。

    远处有一身影悄然离去。

    无心远远的跟着来到一处偏僻巷子里的小院子，院墙低矮衰败，一侧的半面墙已是岌岌可危的将要倒塌，围墙旁一株柑橘树的枝丫伸出，硕果累累，黄绿色彩相间极为美丽。

    从木板钉成的院门望去，两间老瓦房，发黄的墙面，苔藓顺着墙根攀岩上来，屋顶上海长着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打抖。

    她站在院门口久久不动，屋内时不时的传来母女二人低低的话语：“娘，来，汤药，得趁热服用药效才好呢，”

    “咳咳咳，莹儿，粗活日后由娘来做，咳咳......”

    “娘，别开口，来来，快些服用，”

    “......”

    “莹儿，咳咳，乖，瞧瞧，娘给莹儿藏了啥宝贝，给，”

    “呀，咯咯咯，娘，是松子糖呢，娘先尝尝......甜不，”

    “嗯，可甜了，娘不喜甜食，莹儿食，”

    “唔唔，娘，今日过节，一块莹儿尝尝便好，余下一块给娘，汤药好苦，给娘甜甜嘴，”

    无心缓缓的推开院门，轻步进入，窄小的院子里有口深井，源石板围笼而砌，洗涮的很是干净，靠着院墙的竹竿上晾晒着几件衣衫与几片淡黄色的纱布，一侧的角落不知名的花草绿幽幽的开着粉嫩的小花，丝丝清香拂来。

    一间敞开的屋里摆放着各式器具，豆香弥漫，最为显眼的是那小石磨，此物她有些眼熟，记得好几年前曾经在一古镇的手工磨坊里见过一回，当时跟闺蜜嬉闹着还尝试摆弄过。

    她抚上还有水渍的石磨格外感觉到一分亲切，角落的小簸箕里饱满的黄豆散落着，小罐篓有里挑拣出的瘪坏的豆粒，观望着屋内虽是破败却打扫的整洁干净。

    “你们，是何人？”女子的惊慌之声问道。

    “小妇人无需惊慌，”源夏轻声道：“我家姑娘只是路过，偶闻得一丝豆香，这才不请自扰，望见谅。”

    女子松口气道：“贵人驾临妾身自是万分荣幸，只是寒舍简陋粗鄙，咳咳，莫叫贵人污了鞋履才是。”

    “无妨，我家姑娘稍候便离去，小妇人无须多虑。”

    无心站在屋内阴暗处打量着，小女童殷勤的搬来一矮几，那木质的几甚重，见她异常的吃力，源夏赶忙的一把接过，蹲下身，道：“多谢了，你叫何名？”

    “姐姐，你好美呢，姐姐，我叫莹儿，娘说女子该是晶莹洁白，姐姐，对么？”女童丝毫不见扭捏，大大方方的问道。

    “嗯嗯，对呢，你娘说的甚是，做人该是如那光洁通透的玉石般的坦坦荡荡，”

    “咯咯咯，姐姐好厉害呢，莹儿欢喜你，莹儿去给姐姐奉茶来，姐姐稍候呢，”女童说完便转身。

    她看见那女子微微侧身偷偷的抹泪，擦拭好泪便含笑着回身，那眼底有痛楚、愧疚、自责一一掩饰，只满是爱怜的望着女童的身影，道：“贵人安坐，妾身家中无甚精贵之物招待，一盏自制的花茶，贵人稍候品尝一二。”

    源夏见主子出门，便无声的行礼。

    女子愣了愣，后回过神急忙的拉扯着女童，行礼，道：“妾身见过贵人，失礼之处还望贵人万勿怪罪。”

    “起吧，是我唐突惊吓着主家了，”无心意示源夏扶起二人。

    “贵人请稍待，妾身去奉茶，”女子慌忙的道：“莹儿，来好生招待贵人。”

    “是，娘，贵人，您请，”女童像模像样的招呼着。

    她不由得抿嘴轻笑了。源夏尾随女子进屋去助之。

    女童眨巴眨巴双眸，仰着小脑袋，喃喃着：“好美好美呢，银发好美，黑裳也好美。”

    “呵呵呵，”无心伸手摸摸女童的小脑袋，轻笑着道：“莹儿也好可爱呢，”

    “咯咯咯，娘也总说莹儿可爱呢，贵人，莹儿已六岁了哦，再过几年，莹儿就能侍奉娘了，不叫娘一人操劳，”女童一本正经的道。

    无心猛然感觉心底狠狠一抽，两眼酸涩，缓缓蹲下身子，低声道：“嗯，莹儿要好好的长大，跟娘一般的知书达礼，不叫娘操心。”

    忽地一小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女童道：“贵人亦有何处疼痛么？不哭了，莹儿给贵人呼呼就不疼了。”

    她泪眼迷糊了，那双小手不停的替她擦拭着泪水，她道：“姐姐是大人了，却还不如莹儿懂事乖巧，姐姐心里疼，很疼很疼，”

    女童一脸不舍的纠结着，在荷包里翻找着，拿出一物，剥开油纸，送来，道：“姐姐，给，莹儿只余下一块了，是松子糖哦，姐姐尝尝心便不疼了，快些尝尝，”说完不禁的咽下口水，眼巴巴的望着。

    她就着小手入口，很甜，舔到发腻，腻在心底，道：“真甜，姐姐甚欢喜，多谢莹儿。”

    “咯咯......不谢不谢，姐姐不疼了便好，娘说过助人乃是快乐之本。”女童眼底有不舍，却还是略有几分得意之色的故作大方的道。

    源夏搬来一榻，那女子奉上花茶，茶具粗陋，茶盏中有几片粉白的花瓣漂浮着，无心小口抿着，一丝甜味不腻口？

    女子轻柔道：“贵人可是不惯甜茶？生活凄苦偶尔甜之，不是那么的苦闷。”

    身着粗衣的她竟也有一丝的优雅之态，那双布满老茧伤痕的手不再柔嫩如水，生活的重担已压垮了她。

    “还好，便如你所说，偶尔为之，”无心眼角瞥见源轩在院门外晃了晃，轻咳嗽一声，意示源夏出去瞧瞧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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