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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死?”龙痕字里行间包含着怀疑或者笃定。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赢战道。
“她在哪里?”龙痕继续问。
“我不能告诉你。”赢战身子不由缩了缩。
“不说也罢。”龙痕说完这句话,久久没有出声,赢战喊了他两声,发现他睡着了,脖子上的黑色褪成了青紫色,像是戴了一个项圈,全身裹成了粽子般,估计抬手都困难。他想不通的问题也没来得及问,于是起身来,到了隔壁苍琰的房间去。
门关着,赢战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再敲了敲,紫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别敲了,里面没人。”
赢战道:“怎么可能?那姑娘受了重伤,还能到处跑?”
紫瑛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
“你……算了,她去哪里我一点儿也不关心。”赢战指着紫瑛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了第二日下午,追月楼还是闭门谢客,这就引来了围在楼外的不满声。大多数都是男人,只听得沸沸扬扬的喧闹声中,一个高昂的男声大喊:“这一天天地不开门,做什么生意,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你们也没有一个说法。”
“再不开门,我们砸门了!”
赢战坐在窗前,看着底下一群不怕热不怕躁的傻子,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紫瑛,我从来不知道,追月楼生意这么好?”
“食色,性也。追月楼两样都占了,生意还不好,那就没有说理的地儿了。”紫瑛倚在窗边,俯视下方。
“茹儿呢,怎么她也不见了?”赢战放下杯子,问道。
“跟着太子去当丫鬟了。”紫瑛抬高了声音,颇为不满。
“底下这群人什么时候能走?”赢战又问。
“要么你出去大显神威赶走他们,要么我出去说说好听的。二选一。”紫瑛道。
“唉,比起让你抛头露面哄男人,不如让我牺牲拳脚吓他们一吓。”赢战说着随手抓起那把常用的折扇,唰地打开。轻摇着出了房门,下了楼梯。
众人正怒不可遏之时,追月楼大门应声而开,赢战第一次以当家人身份出现在大家伙的视线中。
“吵够了没?”赢战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由于吵闹声太大,他说的话淹没在喧嚣声中。
“闭嘴!”赢战嘶吼一声,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谁说要砸门的?出来,我让给你砸。”赢战冷笑。
底下没人应声,都惊讶地望着赢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几天,追月楼有人花大价钱包下了,出了十万两黄金,你们谁能出比他高的,这追月楼就留下你!”赢战慢悠悠地撒了个谎。
底下只有唏嘘声一片和小声嘀咕。十万两还是黄金,他们这些人所有财产加起来恐怕也不够啊。
“没有是吧。”赢战潇洒起身。
“那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里吵闹。”赢战转身就要进去。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开门?”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
赢战转身来:“一个月吧。”
“什么?”
“怎么这么久!”
“那我们这一个月岂不是要闷死了!”
……
“半个月,半个月……”赢战双手挥了挥。
“这还差不多。”
“半个月,也不短啊!”
“走吧走吧,谁让咱们穷呢!”
……
人群慢慢散了,赢战转身进去,大门关上,他心想:苍琰应该不会怪自己吧,这半个月龙痕也能养好身子了吧。
抬头间,正好看到紫瑛抱着胳膊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我还等着你大展拳脚呢,你就给我看这个?”
赢战用扇子遮住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路喆国皇城鸣鸾宫里,源丹琴的病情看似稳定,实则已病入膏肓,许轩忧心如焚。
风清珝一言不发走进来,说道:“阿轩,你过来一下。”
两人来到外头,夕阳西下,烧红了天边咸霞。
“我刚收到了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风清珝开口,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沉痛。
许轩见他这样,忽然升出一种错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丢了。
“什么消息。”许轩平静地问道。
“伏寿他,他死了,源夏姑娘她,生死不明……”风清珝颤抖着说完,不,还没有完。
许轩闻言,久久回不过神来,似乎这只是一场梦。
“你,哈哈,开什么玩笑?”许轩拍在风清珝肩头,笑出了眼泪。
“我也希望这消息是假的。”风清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湿了眼眶,伏寿,他怎有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过,很多事没做过,但这个消息乃是十万火急飞信传来,不可能有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轩颤抖着问了出来。
“母后本就身患热疾多年,连年来操劳过度,近些年来又思子成疾,怪乎我们两人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恩逾慈母……”风清珝双手握拳,心里居然有些后悔对源丹琴做的事情来。
“难道这天下间,除了伏寿,就没有别的人能救回母后吗?”许轩似是自言自语。
“有!”风清珝沉声,收起悲痛。
“谁?”许轩燃起了希望。
“凤雏,它的血肉。”风清珝一字一顿道,眼下,唯有此计。
许轩倒退两步,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凤雏吗?原来,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跟它牵扯上了。
“阿轩,我有一事问你。母后说你不能下山,这是为什么?”风清珝的脸上,满是疑惑。
“怎么,你不知道?”许轩惊讶不已,他身为兄长,竟然不知道这事?
风清珝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事情也是师父告诉我的,我们生下来就沾染了母后的热疾,这种热疾很是罕见,需得用极寒之物才能压制,因此我在七岁时,不得已被送上了雪珑山,那里终年严寒,正好镇压体内的热邪之气。”许轩如实相告,却引起风清珝强烈的不满,他被送到那里,自己却留下来受苦,果然,一碗水端不平的。
“那为什么,我却留了下来?”风清珝温润的声线逐渐低沉,些许怒气蔓延开来。
“那是因为,清珝你的情况比阿轩还要严重,朕和你母后不忍把你送走,就放到身边调养。”风栖梧出现在他们身后,悲悯的解释令风清珝的内心忽然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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