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人性的弱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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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已然如此，太子继任新君乃是迟早的事。这都不论，就说你口口声声又是‘忠君又是‘爱国，如今国君虽变，但江山依旧是姓云。你我兄弟一介武夫，既然西夷的江山依旧是云氏的江山，辅佐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好一个‘辅佐明君，保云氏江山，”沈阔冷笑道：“可是云氏江山传给谁，也要皇帝说了算。哪有如今老子皇帝缠绵病榻，儿子这边就要强行登基的，可不是心里有鬼？”

    “沈阔！”沈源见着自己这个哥哥依旧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模样，终于怒极：“你别不知好歹！还是说，你也看不上我这个卑微的庶子？！”从小，他这个庶子便不如沈阔这个弟子受重视，就是他成了银甲禁卫军的统领，在父亲眼里也始终比不上这个永远都是一副冰块脸的哥哥。

    他不服！就是上次好容易得来的出征冉西，他原想着能够扬眉吐气，可是没想到鹿瑛那个小娘们居然还摆了他一道，幸亏当初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才让他有了回环之计，可是没想到还不等他施展妙计，反守为攻，就被自己这个哥哥抢足了风头。

    可事实上，他才他不需要他来救！他也不要他来救！

    这样的沈源是沈阔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他们并不是一母所出，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这所谓的旁人眼中的区别。他满眼惊讶的看着沈源，丝毫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云墨染颇为玩味地打量着这两个号称是“沈家双虎”的亲兄弟，兄弟反目，可真是一出好戏。更可况，沈源对沈阔心生不满已久，每日间还要扮演着虚伪的兄弟情深，他都替他累的慌。虽然那些嫌隙也有他云墨染的功劳，可那本来就是个毒，迟早也要憋成疮。

    他也不过，只是略作催化而已……

    他本来动过想要拉沈阔的心思，可是这个沈阔实在是太不上道，没有办法，他便也只能将银甲禁卫军交给了心思更为好拿捏的沈源。沈源一直忌讳自己作为庶出子的身份，他在意亲爹对他和嫡出哥哥的不同，甚至在意别人哪怕稍微的一个他觉得异样的目光。

    这人呐，一旦有了“在意”，那份“在意”如果不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便就是他最为不可被人触及的“软肋”。可无论是哪一种，也都是留给“有心之人”可以捏住的弱点。

    呵，弱点……人性的弱点……

    云墨染淡然一笑，将在这阁内众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回到了齐贵妃的身上：“齐娘娘，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或者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把他们这些个虾兵蟹将都搜罗起来在这齐聚一堂的吗？”

    “是你在我宫中安插了眼线？”齐贵妃惊叹道。

    “齐娘娘，你知道吗，”云墨染不置可否地将目光又一次投向了窗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直到他终于叹了一口气，神情悲戚着着悠悠然说道：“你其实我最不愿意与之为敌的就是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生母于我来说都已经久远得仿佛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而你和容汐姐姐却是我心里最柔软之处。

    你们都不知道，其实那天容汐姐姐在荷花池边遇到我的时候，我正想要不顾一切地跳进去。自从我生在这个地方，便被抱离了生母；自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每天要面对的便是这样或者那样的严苛。只因为朝中有人说‘慈母多败儿，担心出身不高的母妃会骄纵耽误了我。

    可我那时候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啊，每到深夜，都是那样的黑，那样的冷，漆黑到看不见希望，冷到冰凉透骨。偌大的寝宫是那样的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静到我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能听见眼泪滑落滴滴答答在枕头上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所以才被嫌弃着，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长在生母的身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皇不喜欢我才把我关起来，不让我随随便便去见母妃。直到有一天我在夜深人静之时，凭着记忆悄悄摸进了母妃的寝殿。

    当母妃先是惊慌，继而像藏个宝贝一样生怕我被别人发现赶紧把我抱在被子里黯然流泪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以为的都是错的。原来母妃像这世间所有的母亲一样，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儿她不能和我日日守在一起，仅仅因为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是整个西夷不能用来做赌注的希望。

    可惜的是，她说的那些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太难以理解了，而因为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历，我便开始每日都琢磨的寻机会去见母妃，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我记得他去带我走的那个夜晚天色漆黑一片，母妃哭的撕心裂肺，而我被带回来的一路上都是堵着嘴，我哭不不出声音，只能不断地踢打着他，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

    后来，母妃大病了一场，愈加憔悴。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便只是那一具素绢覆面的冰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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