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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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洲。

    宗吾。

    执法堂。

    刑部暗室中。

    莫潜看着眼前颓唐的林印，沉默了好一会儿，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是沉默，没有任何开口的余地。

    但他此次前来却说明了这个问题，宗吾想知道那个秘密。

    林印被关在暗室终身禁闭的原因，他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足以让天下人疯狂的秘密。

    宗吾必须在五洲真正意义上的大乱之前，掌握这个秘密。

    林印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他似乎早就猜出了莫潜此行的目的。

    是他在等莫潜开口。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阿若平安无事，倘若阿若平安无事……

    把这个秘密告诉宗吾又有何妨。

    “林印。”

    莫潜缓缓开口，这一声，他酝酿了许久。

    林印微微侧头，努力在仅有的光亮之中看清莫潜的模样。

    许多年前，彼时他第一次见到莫潜，那时他同诺娘一起历练。

    偶然间和还是宗吾掌教弟子的莫潜相遇。

    莫潜和诺娘是认识，诺娘曾在莫潜危难之际出手相救。

    回忆对今天而言，似乎已经有些遥远了。

    林印停止了他那些无谓的思考，他的目光停在了莫潜的脸上。

    这一张脸，比他要年轻太多。

    莫潜教养了阿若十六年，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起码，阿若快乐的、平安的度过了这十六年。

    或许，林印在心底偷偷的想，这是他能为阿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阿若那鲜活可爱的笑脸，软软的小手、一脸认真的和他拉钩，把她抱在怀里，甜甜的声音叫着爹爹和娘亲。

    现在的阿若，林印明白，宗吾是她坚定的信念。

    人是不可能自我摧毁信念的，想要走下去，活下去，断然没有面对真正的绝望摧毁自我的信念。

    更何况，林印给足了程月锦自由的余地。

    莫潜再次沉默了，他该如何说？从哪里说起？

    他教养程月锦长大，十六年难道就是为了让林印说出那个秘密，回报宗吾？

    他又为什么不告知元华和元初，甚至是瞒着宗吾其他的所有人。

    他又何必苦口婆心的教导程月锦，护了她十六年。

    那么多的天材地宝，程月锦也是他的骄傲，他的寄托啊。

    不然，他为什么要给程月锦取名为程月锦呢。

    他知道她是月圆之时出生，人生一程，望她能灿烂如初、花团锦簇。

    诸如此般美好的意义。

    但在林印眼里，他哪里有做这些的立场和理由？除非是为了——宗吾。

    莫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直截了当。

    “小锦的记忆封印解开了，因为我让她来见你，宗吾那边的人都知道了。现在，陷入两难境地的是我。

    我不是为了宗吾，才教养了小锦十六年。

    在你这里我的目的和意图不作好，在他们面前，我也一样。

    和你同流合污。”

    林印有些意外，他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林家的嫡长子，第一继承人，他深谙这些弯弯绕绕。

    唯一他没想到的是，也或许可以说，是他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莫潜是没有目的的。

    他不相信。

    企图从莫潜脸上看出更多的东西，但是莫潜眼睛里有的是一片坦荡和真诚。

    “这十六年来，我扪心自问，到底也算是给你有了个交代。

    她长在宗吾，作为我的真传弟子，自是比其他弟子对宗吾的归属感和责任感更加强烈。

    她勤加修炼，未尝懈怠。如今不过二十又二，便已经是筑基后期。放眼五洲，这样的天才找不出来几个。

    她坚韧清冷，对外人性子不慎亲近，又多了几分狡黠，在宗吾不知捕获了多少弟子的钦慕，素有‘落虚仙子之名。

    她能力出众，初入执法堂几个月的时间，一共执行了三次任务，从最垫底的位置升为网支二号。

    她还有些执拗，凡是认定了的是不会轻易改变。

    她喜欢桃花，清浅在她的院子里为她种了一棵桃树。

    她喜欢灵果，收集果核，每次无论是我还是她师兄的了稀奇的灵果必然会为她留上一份。

    从她跟着我开始修炼，我封存了她的记忆，为她取名程月锦。

    是希望她人生一程繁华似锦、灿烂如初。

    小锦从小到大，就会时不时的梦到你们，小的时候她还会问我，给我讲她做了特别特别美好的梦。

    梦里的她有爹爹和娘亲，还有小伙伴，她说啊，很幸福、很快乐。

    我骗她说，她是孤儿。久而久之，这竟成为了她的执念。

    直到她发现蛛丝马迹，便是再也瞒不住了。

    林印，自始至终，我都是把小锦当作女儿看待。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诺娘，但是小锦她值得我对她的所有好。”

    林印的呼气声微微有些颤抖，他的头靠着墙壁网上仰起。

    他这个父亲当的不合格，他又何尝不是把林家放在了第一位呢。

    所以才会追随他父亲的脚步，继续前人肮脏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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