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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洲。

    宗吾。

    莫潜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他还尚未从林印在他面前自杀的震惊中走出来，更别说知道那个秘密。

    被宗吾上下称赞有近二十年天才之名的程月锦，她的灵根是经过改造的。

    莫潜的眼神黯淡，自从解开程月锦的记忆封印之后，他们还没见过面。

    他不敢想象如果程月锦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它很可能会毁了她。

    这样的事几乎对每个人都是致命打击。

    程月锦进阶金丹的时候降下了十道雷劫，尤以最后一道更甚。

    莫潜眸中的忧色更甚，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他来回再房间里踱步，满心思想的都是怎么和程月锦开口。

    当然，那个秘密到他这里就绝不会发散了。

    至于“有”和“无”的事情，他相信两位老祖自然会有所想法，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该去见程月锦了。

    从正汝峰到和清峰，一路上莫潜走来就有不少弟子在讨论落虚仙子。

    眼下想必正是落虚仙子聚集众人目光的时候。

    自程月锦渡劫昏迷的那日起，便是容清浅一直在照料。

    身为师兄的他，是程月锦除了莫潜外最信任的人。

    小锦在容清浅的院子里。

    那日雷劫来势汹汹，程月锦能成功渡过便已是万幸。

    莫潜一挥袖解开禁制，轻轻的推开门。

    “师父。”刚感应到莫潜，要出门的容清浅就正巧对上了。

    莫潜点点头，低声问道：“小锦怎么样？”

    语气之中都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小锦已经醒了，暂时并无大碍，只是境界不稳，灵力跟不上金丹期的运转。

    皮肉伤因着早就服下丹药的缘故，好的差不多了。

    小锦还需静养些日子，而后巩固金丹期的修为。

    说来都是侥幸，不过好在小锦并无大碍。”

    容清浅详细的说了一下程月锦的情况，他总感觉小锦进阶金丹后，比之以前，更加沉稳。

    虽然这修为他一眼能够看出来，但是总觉得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和定。

    不过在莫潜面前，容清浅一向很少展露自己的情绪。

    这些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好，你去吧。”

    莫潜顿了顿，并未给容清浅让路。

    想起晨光秘境而后又到中洲结界的种种……

    莫潜第一次觉得，容清浅可以真正担当宗吾掌教的大任了。

    他想起雀啡城的容家子弟，看着眼前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的弟子。

    突然生出了一股由衷的欣慰之情。

    他开口道：“清浅，你做得很好。”

    莫潜很少夸奖容清浅，事实上是因为他对容清浅非常严厉。

    男孩和女孩得区别对待。

    他和程月锦都是他的骄傲。

    容清浅微微一愣，目光一瞬间温柔了不少，一抹简单的微笑在他脸上漾开。

    他眼睛里升起的是得到赞许后的欣然，应有的对自己师父的仰慕。

    他要走的路，师父多年来的教导，放心他走，希望他走得更远。

    莫潜侧身，看着容清浅走了出去，这才向着里间走去。

    “师父。”

    程月锦身体软趴趴的，她知道师父和师兄在门口谈话，说着她的情况。

    她动作缓慢想从床上下来，但莫潜率先一步制止了她。

    “你安心坐着便是。刚醒？”

    莫潜的语气很是随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程月锦点点头。“师父……我……”

    她是想说，可眼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合不合适。

    原本没有顾虑的她竟开始犹犹豫豫。

    不待程月锦开口，莫潜也斟酌了片刻，而后说道：“小锦，你父亲……林印他……自杀了。”

    程月锦低垂着的眸子骤然放大，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莫潜。

    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质问：“真的？”

    莫潜幽幽的叹一口气，“嗯。”

    程月锦突然像是被剥离了几分力量，有些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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