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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并不是在江都县长大的，不过我父母早亡，都葬在江都县，所以卑职对这里也是十分有感情的。”/p

    李牧也笑了，他微笑着抿了一口茶，忽然道：“我对蜀中就没有什么感情，哪怕我从小在蜀中长大，可我在对那里的天气实在是适应不了，所以去了京城之后就不想回去了。”/p

    江浩微微抬头，正好看到李牧的目光刺过来，就像是一道利刃一样刺过来，刺到了他的脸上。/p

    生疼！/p

    他原本打算微笑的，可察觉到李牧的目光，他笑不出来了，原本准备好的笑容变得僵硬而又古怪了起来，一张脸变得有些畸形，看上去似笑非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非常僵硬。/p

    “大人……”江浩欲言又止。/p

    李牧淡淡笑道：“怎么，有话要说？”/p

    江浩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懂得如何把控上下级的关系，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当上这五品同知。/p

    可是，在李牧的面前，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孩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十分幼小的孩童，无论是武力还是智慧，好像都相差甚远，毫无可比之处。/p

    看他怔住，李牧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缓缓的说道：“你没有话讲，我倒是有话讲。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叫做徐诚，他前段时间来了扬州，曾去府衙拜访，好像——也曾经来到你府上拜访，若是他再次前来拜访，不妨转告他，就说在这扬州地界上，除非圣上亲至，否则任何人都不要想在这个地方捣乱，捣乱的人，我会亲手铡下他的脑袋，毫不留情！”/p

    江浩紧绷着脸，定神道：“卑职愿为大人鞍前马后！”/p

    李牧声色不动，道：“本府不用你鞍前马后，只想提醒你一句，在其位，谋其政，你若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有的是人把你拉下马，千万不要以为本府是在危言耸听，也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东厂和锦衣卫作为皇上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你身边的每件事情。”/p

    江浩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忽然道：“大人，亲手杀人是什么感觉？”/p

    李牧笑道：“如果你是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大概你会恶心到三天都吃不下饭，可要是你杀人杀得多了，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尤其是对待那些该杀的人，你根本不会心慈手软。”/p

    江浩又问：“大人杀过多少人了？”/p

    李牧仰头看向了天，缓缓道：“不多，但我忘了，其中记忆犹新的是谋反案的时候，我亲手割下了一个叛党的脑袋，就拿菜刀样式那样的刀！”/p

    是的，身在锦衣卫，怎么可能不会杀人！/p

    江浩抓着茶杯的手不住颤抖了起来，又问：“杀了那个人，大人吐了多久？”/p

    李牧道：“没有吐，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没有吐，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不是个普通人，大概我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罪犯。江大人，当官难，当百姓更难，这个道理，江大人可明白？”/p

    他看向了江浩。/p

    分明是非常和煦的笑容，非常普通的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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