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突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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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高临下地瞧了半晌，便缓缓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之后你会更痛苦。我听你想要变强，这就是代价，而且现在你没得选择。”

    不成功便成仁，抗得过就活，抗不过就死。

    傅又青的理智占据上风，他字字句句几乎毫无波动。

    “你经历过的一切我也经历过，并且比你更为惨烈。谷扬，你别忘了那些因你受到伤害的女孩，外面的舒念念就是一个，你如果死了就再也没办法补偿，赎罪。”

    “谷扬，你可以用死来赎罪，但绝不是就这样死去。用你的意志战胜它，你就能活下来。”

    抱膝蜷缩着的谷扬死咬着牙，狠狠地咬了一口内腮，血腥气蔓延，他嘶哑道：“我会活下去。”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活下去弥补，活下去赎罪，不能就这么死了。

    死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没办法偿还，他决不能用这种死法去死。

    “用不用先把人弄床上去？”邵恒凑近傅又青身边低声。

    傅又青摇了摇头，他没有降低声，而是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第一次发作大概也就是十多分钟，之后只会愈演愈烈，等他过去之后再绑床上。”

    这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强行异变的结果就是将整个人打乱重组般的痛苦。

    傅又青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承受不住而选择放弃，但那时以他的意志力都几乎被折磨得发疯。

    若非想着邵恒，他恐怕撑不下来。

    这也是他一直不希望谷扬出现突变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异变的后果，还有异变中那让人难以承受的巨大痛楚。

    比起上一次濒死的绝境也好不了多少。

    傅一忱的神情也肃穆不少，他皱眉问道：“能不能给他注射镇定剂？这么熬得熬多久？”

    “我不知道。”傅又青摇了摇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谷扬，不错过他的任何动作，“这是他自己身体的保卫战，如果让身体进入休眠或者无法反抗的状态，只会加速他的死亡，但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我也不清楚，也许很快，也许很漫长。”

    谷扬现在的样子，他们根本帮不上忙。

    傅又青也不知道该不该觉着幸运，事实上谷扬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

    前后十几分钟，谷扬的颤抖才算是停了下来，而后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邵恒和傅又青将谷扬安置回床上，用束缚带绑紧了四肢脖颈和腰腹，牢牢固定住后，邵恒方才有些发愁地问道：“傅又青，这小子能坚持下来吗？”

    虽然没经历过，邵恒也能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痛苦。

    这世上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傅又青的地步。

    傅又青低垂目缄默半晌，旋即掷地有声地吐字，“他能。”

    “因为他还有信仰。”

    有信仰，就有了与死亡抗争的执念。谷扬想赎罪，可他的死远远不足以赎罪。

    所以他必须活下来。

    邵恒能理解傅又青的意思，却又莫名地问道：“傅又青，那你的信仰呢？是对抗erv，拯救人类，拯救世界？”

    傅又青抬起脸，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瞥了他一眼，便又将血液样本交给傅一忱，待他走后，方才吐字道：“那是你，不是我，虽然我想拨乱反正，但那个时候还不到世界末日，我也不知道erv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哦。”邵恒应了一声，又追问，“那你的信仰是什么？生物学，医学？”

    被邵恒一个接一个的专业名词说的无奈，两人走出隔间站在门口，傅又青偏首，恰好瞧见邵恒眉梢眼角的玩味，顿时哭笑不得。

    明明都知道，却非要他亲口说出来。

    “你。”

    傅又青站在那就像是一株青竹，充斥不服输的韧性与水墨画的风雅，他缓缓地道。

    “是你，我的信仰是你。”

    得到满意的答案，邵恒嬉笑的神色认真了些，他沉嗓道：“所以别太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谷扬会好起来的。”

    “好。”

    傅又青眼中的深情比起星月还要璀璨。

    这是被他视作信仰的男人，无数个日日夜夜，傅又青靠着邵恒整个人和那些回忆活下来。

    从家破人亡、世界毁灭开始，傅又青便开始自己的赎罪，而让他有信心有勇气踏上这条赎罪之路的，就只剩下邵恒。

    他的信仰。

    受不住这凝视，邵恒便清了清嗓，随即笑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我当信仰，我以为你烦死我了。”

    “因为你很完美。”

    不加犹豫地脱口而出，似乎是担心邵恒不信，傅又青再度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你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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