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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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一开始就不像她吃那么，现在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好像没听清或没听懂，或者照旧在装，因为不喜欢这个问题但又永远不会对她态度差“……嗯？”

    “算了。”她举起手机，把手机屏幕转朝他给他看。

    隔着热腾腾的气，他眯了眯，好像才看清她指的是什么，勾了勾手，把手机接过去，低了会儿头，就把手机撂一边继续吃火锅了。

    倪雾昭这会儿彻底没心思吃了，托着脸问他“你回了她什么？”

    “谁？”

    “白芷。”

    过了几秒，他笑了“我干嘛回。”

    紧接着“倪雾昭，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的话都特别没逻辑？”

    “……喔。”她被噎了一会儿，没话，然后笑了，“你听烦了吗？”

    “没有。”

    两人沉默许久，他“你吃饱了就去洗个澡吧，这些我收拾。然后你要重新设计那些东西，是么？你有心情的话就早点开工吧，没坏处。”

    她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了。

    但开工这种事，也不是越早就越有用。

    譬如宋闯收拾完餐厅那些东西，洗过澡，微湿着头发进她卧室时，她又恢复了那种很迷的状态，坐在床头对着平板发呆，跟之前的区别只是整个人更干净清爽了，脑袋还是木的。

    他坐到她身边，床随之轻微下陷。

    他拉开她盖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一半，一条胳膊环过她，将她虚搂着，头歪下去靠在她脑袋上，视线和她落在同一位置。

    屏幕显示出来的头脑风暴图上，“太空”两个字被用红笔圈住。

    “你之前怎么设计的？”

    “就这样。”她调出一系列文件给他看。

    他之前只知道她忙，从没细致地了解过具体内容，这是两人给各自留出的空间。就像她也从不打扰他办公，但她现在不介意跟他细“就是围绕这个主题，搜集许多星球的图片，把一些觉得挺有用的信息记下来。虞易几乎把我所有的文字部分都给抄去了，还有模有样地总结归纳，再加上点她的想法……就是这些元素提取部分，还有款式设计，她能画的也都画到了她那本子上，我真服。”

    听着这样学生似的吐槽，宋闯忍不住笑出来。

    倪雾昭明明是受害者，与他紧贴着，感受到他笑时轻微的颤动，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

    笑够了，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她继续不失严肃地“喏，这就是成稿，这个镭射材质是不是很漂亮？就是那种星球的感觉，很有未来感和科技感对吧？我后面做了一个星球的光环，但成品难度应该会很大，毕竟不可能真让它这么悬浮着，不知道让模特背着可不可行，结果虞易也弄了这么个环。”

    “算了，这么多也没用，毕竟都翻篇了。”

    她堪堪拉住话闸，才抬起头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很笼统。”

    “……喔。”

    “指什么？”她问。

    “整个。”他答，很不客气，“你知道，你这个主题范围太大太宽泛，最后做出来的只是由各种元素凑起来的一种感觉，往往不如从一个切入点着手更吃香。譬如再让你细讲你这套衣服的内容，你讲不出来。”

    “……那你举个例子呗？宋老师。”

    她手里晃着ApplePencil，一下下地打着脸，一双睛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微眯着，含着本能不太服气、内心深处却又很期待的情绪，还糯糯地以一个新称呼叫了他——“宋老师”。

    他代替她在iPad上划，找出其中一张关于恒星残骸种类的图，不疾不徐地跟她“比如这个，白矮星到黑矮星的变化。虽然这种变化还没实现，但不妨碍你想象。我只是，你可以由此联想出一个更为精巧的主题，甚至故事，比如黑与白，生命的尽头之类。”

    “……唔。”

    他目光再落到她那时，她在巴巴点头，恍然大悟，里的复杂东西都没有了，转为一种“你的好有道理啊”的肯定，以及那么一些……崇拜。

    她自己好像也意识到这点，低下头笑。

    “你蛮厉害的。”她握了握笔，想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这东西从头再来难免麻烦，但明显会比第一次更有经验，也多一些信心。

    看她这样子，宋闯也就知道她有了底，正回身子，又轻飘飘一句“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

    气氛突然安静那么几秒。

    直到被倪雾昭抬头瞪了，他才揉着她脑袋，笑着跟她解释“我也是陪我母亲去看过不少展的好么。”

    “……好嘛。”

    她转转笔，点在屏幕上，带着点傲娇地“就饶你一次。”

    ……

    电脑桌是床自带的，推到面前横跨整张床，两个人可以一起用而互不干扰。

    因为这一天本就心力交瘁，又这么全神贯注了一段时间，到十一点半时，倪雾昭就已经觉得要困晕过去了。

    宋闯还在她身边噼啪打字，似乎很专注。她这么忽然停下，有了点想休息的意思，他好像也没注意。

    她撒娇似地将下巴搁到他肩上，看向他电脑屏幕。

    他在写一封英文邮件，已经写了那么长，仍旧打字打得飞，一时半会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也没看她一，看来是挺重要的东西。

    可看了会儿那密密麻麻的字母，就更困了，像高中做压根就看不懂的英语阅读理解题。她睛发花，皮开始疯狂打架。

    房间里灯开着，宋闯不睡，她也不想打扰他，但那柔和的光线对现在的她来很刺。

    想了想，她扯了扯被子，翻个身，趴到他身上去，脸埋进他颈窝。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打字声停止，轻而均匀的呼吸在耳边响着。

    宋闯抬手，打量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人。这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姿势，仿佛她应该是只猫。

    忽然无声地笑了，摸起身边的手机对着自己照了张，从盖着被子的她的腰，到她身上可爱的雾粉色睡衣，到他脖颈处。

    然后把这张照片发朋友圈，【嘘】，算作是对所有未回消息最直接的回应。

第35章 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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