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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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可即使是梦也很痛啊。哪怕明白了一切，亲手杀死了那个女孩，最后带着她的钥匙找到她曾住过的家，那个她一个人住了许多年的房子。冰箱里有过期的酸奶，五斗柜里有他们共同上过的高中的校服，纸盒里有她的闪光缎蝴蝶结，屋里有她的床，唯独没有她。

    太阳落下去，外面的操场上有放学的孩子在打篮球。

    “那些年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么？其实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满柜子的衣服让她选来搭配，没有人给她做饭，没有人陪她话。”

    她消失了，他想象着她存在过的样子，想象她孤独地看着窗外揣摩人类的行径，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到底是谁陷进去了，不知道。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

    12月7日，北城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云很低，厚得像一床摇摇欲坠的棉被。手机上收到红色暴雪预警信号，宋闯却有待在公司的意思。

    他这几天对她不亲不疏，一切都像刚开始时的自然状态，她心境却大不相同。

    从5号开始天气就不好，他叫她在公寓里休息。但她这天从十点开始做午饭，做好后用保温盒细心包装，打车去他公司。

    没穿工作装，而是一条很温柔的素色针织裙和一件香风外套，探班的风范。

    进他办公室，她站到他身边，把保温盒放到桌上后扫一他电脑屏幕“你在忙啊。”

    “公主来探班了啊。”他视线才转到她身上几秒，平淡了一段时间后难得露出笑容来，“还越来越贤惠。”

    她努了努嘴“跟你学的。”

    她将手搭在盒盖上“那你吃不吃嘛。”

    “吃啊，吃。”

    他关上屏幕，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她抿抿唇轻笑，将饭菜一盒一盒地摆出来。

    看她没有要一起吃的意思，他问了她一句，她摇摇头“我做的时候随便吃了点，吃不下了。我看你吃吧。”

    他点头，她于是把自己办公桌的椅子拉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托着脸看他。

    看他平日里挑餐厅的架势，她就知道他口味刁。而且从在富裕家庭长大，吃的东西不会差到哪儿。但她还是很厚脸皮地问“你觉得好吃吗？”

    他这会儿真情实感地笑了。

    但依旧吃挺欢。

    她于是见好就收，声音变闷闷的“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吧。”

    “今天要下很大的雪。”她着瞥一窗外，云厚得时刻要破掉一般，她又很专注地看向他，“你不回去吗？”

    “不了。”

    她鼓了鼓嘴，不太理解为什么。

    红色预警的暴雪，现在不回去届时可能就回不去了。不是不忙吗？但又怕他真在公司里有什么事。

    “那我在这里陪你吧。”

    这话得很轻。但话出的同时，办公室门开了，连李烨的提前知会都没有。

    两人同时看过去，是白芷。

    宋闯看了就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或事情发生得极其自然。白芷则和倪雾昭久久对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看她在这里，她并不惊讶，很得体地笑着，很从容地立着，将一袋东西放到桌上，语气没什么波澜地对宋闯“我知道你不吃我做的午饭，所以今天带的还是家里阿姨做的甜点。下午饿了就多多少少吃一些吧，回去之后夫人那里我也好交代。”

    “哦对，”话音刚落她又继续，“夫人知道你最近忙，消息都不回，怕你没看见大雪预警，所以特意让我来一声，并叫阿姨晚上包你最喜欢吃的荠菜鲜肉饺子。”

    荠菜鲜肉饺子。

    听起来就很诱人。

    倪雾昭看了自己给宋闯做的午饭，色香味好像要什么没什么，默默地捏了捏手指。

    不过他吃得很，这会儿已经吃差不多了，抽了张纸巾“我也不吃甜点。”

    白芷笑笑。

    他起身，要去洗手间漱口，去之前很地跟她“不用管怎么跟我母亲交代，她什么都明白。我也确实忙，下午还有会要开，所以下雪也不会走，一会儿让李烨联系司机送你回去吧。至于荠菜鲜肉饺子，宋夺更爱吃。”

    白芷还在琢磨他这番话，他又在走前看了倪雾昭一“收拾东西，去开会。”

    “……喔。”

    她看了白芷一，先低头收拾他桌上的保温盒。白芷叫了她一声。

    她头也不抬“什么事？”

    无论是白芷的表现还是宋闯的表现，她看出来了，白芷这几天应该经常来他办公室，不请自来的那种。

    白芷冷笑着告诉她“倪雾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待在宋闯身边的。但你得清醒，季钦做不了你永远的免死金牌。前些天宋闯争取到的一桩生意被你搞砸了，她似乎也没什么耐心了。何况你是江斯北的人，光这身份就够让人多想，就算她从前不计较，现在也该忌惮你了。”

    这话在理，也让她明白白芷为什么能在这。

    她也无话可，白芷继续道“何况你到底图什么呢，倪雾昭？就算季钦默许了你存在，宋闯生日上站在他身边的人不还是我吗？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这窝囊样子也真够给江斯北丢脸的。”

    一番话终于将她有所刺痛。

    她这才抬看白芷，她也很讽刺地看着她。直到宋闯从洗手间出来，披上西服外套后往外走，一记神示意她走。

    她点头，没再管手头的保温盒。因为没带iPad，于是匆匆从自己桌上捡了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听白芷“哦还有，你没来的时候宋闯可没对我这么凶，点心也吃不少。”

    她脚步一顿，听出挑拨离间的意思，凉凉撂下一句“点心又不是你做的。”继续走。

    看着她背影，白芷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废物。”

第42章 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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