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选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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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只是她明白，无论宋闯死不死，她都会折在江斯北手里，凭他这人的尿性是绝对不会话算话的，所以她现在只希望宋闯能真正心狠些。

    看样子江斯北的确还想活，怕逃到日本也会被算账，不敢亲手动宋闯，所以宋闯即使上了船仍还有机会。自己却什么身份都没有，如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江斯北怎么对她都没有顾忌。

    江斯北开口“知道我是认真的就好，别再浪费时间了，宋闯。从你离开医院起，岸上那些人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是不是？所以选吧。否则若真有船找来，我一定立刻杀掉倪雾昭，没一点手软，她对我来什么都不是。”

    海风呼呼吹着，倪雾昭紧紧捏着僵冷的手指。

    沉默许久，宋闯开口“但你的承诺没一个字值得信。”

    “可你现在只能相信了，对不对？”江斯北笑，“反正只要你不死，拖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死。”

    “那把刀给我，我有个比你更好的办法。”又沉默一阵，宋闯徐徐地，“我不会打电话，否则挂上电话我就不一定怎么死了。我也不会告诉谁倪雾昭死了，否则你不会履行诺言。但倪雾昭不死我没有自杀的理由，所以这样，你要想让我死又逃到日本过得安心，你一会儿就亲自录像，假装是我为了她自杀而留下了和家人告别的视频，但也要让她给我家里人发消息，她其实没死，让人救她。但如果接不到她，就算法律追究不了你我家也不会放过你，你知道的。”

    江斯北想了许久，还没咬定下来，倪雾昭很哀戚地“没必要，宋闯。我有没有跟你，我已经被上过了？现在这样也一定毁容了，我已经不想活了，这样就算能活下去又算什么东西！我本来就什么东西都不是！没有你就更不想活！就算你要死，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就算能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我是什么感受！”

    她咬了咬牙“还有，背着你的命活我就不会愧疚吗！我不想背着一条人命过！”

    但没人搭理她这番话，江斯北最后同意了“行，那就按照你的做。”

    “但我要先跟她一些话，单独。”宋闯一字一顿道。

    “宋闯，你少拖延时间！”江斯北歇斯底里，忽然又乐了，“你在拖延时间，对吧，宋闯？你真能为了她而自杀？”

    宋闯也笑了“这不是你要挟我的筹码吗，怎么事到临头又开始怀疑自己了？江斯北，你到底想这么做？难道我要拖延时间，等警方来，看你无可选择然后把倪雾昭给撕票吗！”

    最后他吼出来，面庞比江斯北狰狞，江斯北才像被震住。

    “十分钟。”宋闯。

    江斯北才将倪雾昭放开，向前踹了她一脚，开始计时“十分钟。”

    “中途只要有船来，我立刻撕票。”

    宋闯没理，向倪雾昭伸手“过来。”

    倪雾昭强忍哭意，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却没站稳，一下跪到地上去。

    江斯北没有靠近听他们生离死别的意思，宋闯干脆蹲下来。

    夜色太深，只有淡淡的月光落在甲板尽头。血腥味浓重，倪雾昭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宋闯的。喉咙干涩，像要龟裂，侧颈上那一道血口还在一跳一跳地疼，她搂着他哭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慌得像无底洞。

    只几秒，宋闯就把她推开，给她撩了撩头发，捧着她脸跟她“别哭，我在拖延时间。”

    一句话像是让倪雾昭看到希望，她果然很止住抽泣，看着他问“你有病啊，干什么上来？”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他不来她就真正生死难料了。并且无论生死，也都会被这群人给糟蹋得面目全非。

    可她还是忍不住这么问，因为宋闯这个决定无论如何看都太蠢了。她心像分裂成两半，一半希望他一直是那个理智冷漠当断则断的男人，一半却不得不承认，无论何时何地，和他待在一起都会是如此的心安。

    如果他不踏上这条船，她真的不恨他，因为知道自己真的不值得，不值得他这样和自己命悬一线，更不值得他刚才为她所做的一切，哪怕他亲口过“值得”。

    可有些东西往往是物质和理智都无法去衡量的。

    宋闯靠近了些，与她额头相抵，深吸口气，轻轻跟她“昭昭，我不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我还是怕有些话现在不就再没有机会了。”

    倪雾昭强忍着鼻酸点头，下意识想安慰他“别这么”，可也真的害怕再没有机会听到。

    宋闯与她鼻尖相贴，几乎就在她唇前对她着话。她能闻到腥咸海风里他身上还残留的手术药物的气味，以及他本有的气息“我在16岁的时候看你第一。”

    “你觉得我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又问。

    倪雾昭没答话。

    她觉得她应该些什么，却不出来。

    两个人每一步关系都确定得模棱两可，甚至根本没什么告白和形式上的开始。

    “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你。”他闭着，缓缓地，“像个变态一样，从教学楼顶看着你。看你和同学话，看你和同学吵架，看你开始辗转在各个男生之间但我一丁点儿都碰不到。你打赌打输了，给我同桌写了封信，那封信是我回的。”

    倪雾昭抖了一下，不自禁去抓他手，随后被他用力反握住，被他按下去，听他愈加艰涩地继续“高三下学期返校，宫城来学校找我，看着对面的你，告诉我江斯北的计划，我觉得真慰。”

    “所以你真觉得我很会伺候人吗？后来你所认为的所有手到擒来，都是那四年里我在心中排演了无数次的结果。可是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总是在犯错，总是问我值不值，永远像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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