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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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挺放心。

    于是他看两人走到教学楼下。

    倪雾昭本跟在主任身后，却几个碎步追上去，好像要问他什么问题，递给他一瓶酸奶，他没要，几步甩开她，她又追上去很理所当然地扯了扯他毛呢大衣的袖角。

    主任叹了口气，认真听了她的话，又与她了几句，忽然停下来，看她，似乎想到她是那个很特殊的学生了，长辈似地嘱咐她几句。

    倪雾昭看样子就没怎么听进去，耷拉着脑袋，神大概在怀里的零食上来来回回扫，在“训话”结束后走到宋闯看不见的地方。

    他那时候没什么想法，但脑海里好像无意识有一幅画面。北城灯火葳蕤，他走在一条长街上，那样一个身影也几步追上他，扯扯他衣角，和他着些什么话。

    他想起刚看完的那本书里的诗，莫名其妙地。

    ……

    我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座城市的夜晚，

    灯火燃成的篝火。

    我坐在天台上，

    时光短促又漫长。

    风从我的耳边流过，

    带来整个世界的声音。

    风中，有人弹唱，有人舞蹈，有人相爱。

    花的种子在天空中四散，在黑暗中恣意盛开。

    紫色的太阳般的蒲公英，

    下坠的青色吊兰，

    红色和金色交织成的玫瑰，

    白色的大丽菊……

    那个晚上，

    我陪着你看花束飘落在风和时间的缝隙里。

    很多年后，

    花香的丝缕残留在日记深处。

    18岁的时候，我的世界是黑的，

    很多嘈杂的声音很多凌乱的身影。

    世界拥挤又浩大，只是没有光。

    你以“光”的名字来时，

    散漫着一头长发。

    *

    高三上学期，他的班级又在教学楼顶楼平移出一段距离；倪雾昭选择读文科，教室位置正好在对面那栋文科楼第一层。

    于是那个身影开始在他记忆中越来越多，伴着他看过的每一本书里的感性的文字不断重合。

    阳光初升的早晨，熙攘热闹的课间，或者无数个寂静的城市的夜晚。但他微博不为人知，却关注了她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多半是输了。

    他看过很多女生，他身边最不缺这个，尤其是清一色大姐，头发做成最柔顺最精致的样子，身上挂各种名牌，社交账号上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内容，倪雾昭也差不多。

    但她身上那股味道真是绝了，天生有股锋利的可爱，伴着她的身世没一点矫揉造作，连女人身上他最讨厌的那些东西放到她身上都是致命的吸引。

    最可怕的是，他知道自己最不该喜欢这种浮浅的女生，白芷相较之下就沉稳多了，但他照样没感觉。

    所以忽然明白，这种事不该是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而是栽到什么人手里了，这是件一物降一物的事。你看见她，你慢性中毒一样觉得自己要死了。

    从那天开始，他对白芷连最基本的客气都不再有。

    他知道白芷有多喜欢自己，她看自己的目光和所有暗恋自己却掩饰不住的女生没两样。只是她里没她们那么伤怀，因为她坦然而有底气，她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连自己父母都重视她，她是可以在宋家立住脚的存在。

    因为知道怎么甩掉她，所以他一直对她算客气。但上高三后，他变了，在赴美留学与考北城院校从而方便提前接手事业间选择了后者。所以他以备战高考为由，将白芷赶到家外住，给她租了套公寓。

    那套公寓离白芷学校近，离江望集团更近。

    江斯北初初掌权，成天忙得要死，他清楚。而他更清楚，江斯北在那段时间时常加班到很晚，十天里有三天会去附近一套新租下的公寓中落脚。

    那套公寓和白芷的公寓在一栋楼。

    于是大概一两个月后，白芷没再对他神幽怨了，没再缠问他各种弱智的问题——“我这样一直等你，你就真的不会感动吗？”“你这辈子就不会喜欢人吗，宋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人？”“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化为一种心灰意冷的乖巧，比以往更加懂事更得体。

    他高考那段时间，白芷甚至为江斯北打了一次胎，在郊外一诊所。

    她自以为一切在江斯北的庇护下天衣无缝，但他什么都知道，宋铮和季钦也是。

    那都是后话了，挺无所谓。

    他没什么感觉，只是知道，自己以后和某人在一起了一定要保护好她。

    他照旧每天在顶楼栏杆上看倪雾昭。看她一甩一甩的长发，看她没心没肺的笑脸，看她翻飞的百褶裙角和勾勒出一双长腿曲线的长筒袜。他不再吝啬在心里承认她真是个美人胚子。

    而且他对她特别有欲望。

    他想要她。

第73章 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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