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陌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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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魏桥望着地板上毁于一旦的蛋糕，没有话，只是觉得对不起保姆。

    他又把地板弄脏了，这么多奶油清理起来很难吧。

    他想的是这些，他想道歉的对象是保姆，而不是生日蛋糕被推倒、还没反应过来的魏博。

    孩子反应慢，成年人反应。

    魏承继的第一反应是走向突然推倒蛋糕的魏桥，抬起手给他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一巴掌比蛋糕掉落在地的声音还更响亮。

    出生在这世上十多年，魏桥还是第一次挨打。魏承继以前从不打他，他妈妈更不用。

    按理第一次被打，应该会很伤心，会很绝望，可魏桥并没有。

    挨了一巴掌就是一巴掌，他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话都没，中一滴泪都没有聚集，他只是站在那里，站在那个被他推倒的蛋糕旁边。

    不知是否是之前魏承继就已经朝他挥起过手掌，魏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魏桥被打后还能忍受着脸颊的热辣，抬头看向打人的魏承继。

    魏承继像是没想过自己会动手的样子，却又要稳住自己做父亲的身份。魏桥望着他，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搞笑。

    真的搞笑透了。

    他的生活在回到这个家之后就是一出惹人发笑的喜剧。

    魏承继突然打人，保姆第一个张大嘴巴，女人站在一旁一副也没想到的表情。魏博则不知道是被魏承继打人吓到了，还是因为魏桥推倒他的蛋糕而哭。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女人赶忙上去安慰。

    客厅里乱也乱，蛋糕倾倒，奶油四溅。不乱也不乱，只有魏博一个人在哭，其他几人都立在原地。

    最先有动作的是魏桥，他不再去看魏承继脸上的表情，他踩过地板上炸开的奶油，走到大门前，只身走出门去。

    夏末的风果然是冷的，今日下过一场大雨，夜里的风越发冷起来。魏桥穿着盛安平的衣服还有些冷，一阵夜风刮来，魏桥摸摸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身后的灯光依然亮着。

    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魏桥才记起自己没带钱包。他一人走出家门，什么都没带。

    没带出来就算了，魏桥还是坐上车，关上门。司机问他去哪，魏桥这才开始思考自己要去哪，能去哪。

    像被盛安平带着奔跑那天一样，他站在围墙外，思考着自己的去处。

    这座城是他的故乡，却没有他的去处，没有他的落脚点。

    没有办法，魏桥对司机“你尽管跑，跑一晚上都行，我会给钱。”

    听到这句奇怪的话，司机扭头看向后座这个奇怪的客人。这人上车前就站在车门口犹豫了一会，现在又随便转。

    司机望着他半信半疑“离家出走？”

    魏桥脸上的红印还没消，又一副自己都没发现的气鼓鼓的样子，一上车就随便跑，不去哪，一切的特征都符合离家出走。

    这样的孩子他见多了。

    司机没开车倒是先劝起他来“你这要是离家出走我可不载你啊，你还是赶回家吧，你爸妈肯定都很担心。”

    魏桥正打开后座的窗户，车窗降到一半，魏桥扭头看来，司机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车内没开灯，魏桥脸上没一点笑容，他“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跑你的，我会付钱的。

    司机没办法，只能发动车辆。

    车窗全部打开，冰冷的夜风刮进来，魏桥只穿一个短袖，吹风吹得有些冷，却还是没有关窗。

    他望着路边滑过的灯光，每次坐车他都是这样，以这样的姿势。

    并非窗外的景色太美，他也想找个人话。在以前，他可是被曾耀过话痨的人，如今话都鲠在喉咙，想也没人听。

    风吹得额头都是冷意，在司机的打量神中，魏桥不怕感冒，还是坚持不关窗。经过一个广场时，魏桥飘无定处的神突然一闪。

    魏桥让司机停车。

    司机带他跑过的风景中蹦出一个“熟悉”的人，那辆他踹过的自行车停在那个熟悉的人身边，少年抱着吉他坐在路灯下。

    回到这个家后，他的身边都是陌生人，司机是，老师是，那个安慰孩子的女人是。

    现在连从他出生起就认识的父亲也是。

    回家看到满屋给魏博的惊喜时，魏桥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了。他认识的魏承继是不会在生日时出现，是永远忙得不可开交，是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的人，更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在家办第二场生日宴。

    魏承继总魏博是怕自己的爸爸被他抢走。

    现在魏桥服输了，他认输，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被人抢走了，而他无能为力。

    孤独的夜风吹扬着他的发，看到路灯下弹琴的盛安平，魏桥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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