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原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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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安平给的三百块车费绰绰有余，离开盛安平后魏桥很顺利地拦到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面前，司机降下车窗。

    “帅哥，我女儿在前座，她奶奶最近住院去了，把她留家里没人照看，你就一人应该不介意吧？”司机探身朝魏桥这边，身上系紧的安全带拉得老长。

    也许是看魏桥戴着耳机，司机又补一句“她不吵的。”

    女孩懂事得很，看自己爸爸这么努力解释，她也奶声奶气地补一句“我不会吵的。”

    尽管夜色黑暗，灯光也离得远，只是路边的车灯余光照耀，魏桥还是清楚看到那位父亲那只宽大的手掌，在自己女儿头上宠溺地揉揉。

    被这样充满爱意地抚摸是什么感觉呢？

    站在路边的魏桥没有去思考到底要不要坐这辆车，而是在想被人摸头是什么感觉。

    要时候被摸头，实在太久远，魏桥记不清。长大后就算是母亲也很少摸他的头，毕竟是个男孩子，又长得高。

    如果要从最近开始回忆被摸头的话......

    那就是不久前，盛安平粘着他整他的时候，从他身后突然窜出来，然后速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摸一把，把他的头发搞乱。

    妈的。

    又想到他那去了。

    魏桥没有出声地从抚摸自己女儿的司机手上收回视线，他没有回答司机坐不坐，而是径直朝后车门走去。

    前边司机见他上车，满分笑容地询问他去哪，魏桥报出自己家的地址。

    那个名字从口中出还有些陌生，毕竟以前他们不住那，毕竟那是魏承继为那个女人买的家。

    窗外还是那轮明月，无数的灯火从车窗上溜过，魏桥早已习惯这样的风景，也早已习惯坐上车后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并不内向，也并不是不喜欢话，只是回到这个家，回到这座他生活过的城，他好像没有什么话好。

    车辆行驶得很平稳，窗外各种霓虹灯组成的店名，或大或，或亮或暗。车辆转弯上桥时，魏桥角勾到一家店牌上、被顶灯照耀着的“盛”字。

    是那家店的店名，盛字后边是什么，魏桥没有看到，唯独勾到一个盛字，并且再次回想起盛安平在他头上胡乱摸的那几下。

    窗外是包裹一切的黑暗，可魏桥的前却是学校走廊上满地的阳光，是少年转身逃跑的背影。

    魏桥否认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找来自己借了盛安平的钱的原因，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他。

    直到下车，魏桥都没一句话，车上的女孩也是。虽路途不长，但女孩谨记不能乱吵给爸爸添麻烦。魏桥觉得太过，但他也没有，而是付钱下车。

    转弯的出租车甩给魏桥一个车屁股，魏桥拿出手机看一时间，猜想女人和魏承继都已经睡下，只是不知道保姆有没有在客厅等他。

    会的吧，魏桥第一反应猜测。

    而魏桥对保姆好意的第一反应是“不用了，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魏桥不是嫌弃保姆对他的好太微，他只是每当接收到他们对自己的好，就感觉到无所适从，几乎想从窗口逃走。面对他人对自己单纯的好意，魏桥是一个害羞的人遇上夸奖，内心欢喜，却还是不好意思，不想面对。

    他人的好意不是不想面对就不用面对的。

    关上家里未锁的门，魏桥轻轻转身，几乎想脱下鞋朝楼上走去。

    大到喝个水魏桥都嫌远的客厅里灯光熄灭，只留沙发边的灯未关。灯光下，那一大团盘发睡得要散开，保姆靠着沙发边，整个身体向沙发外倾去。

    当家里未锁的大门被自己打开，魏桥就知道家里有人在等他，他猜过等他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还是男人与女人都有。

    打开门后，和以前是一样的，是一个灯下的女人。

    不同的是保姆比他妈妈更胖一点，他妈妈太瘦了。每当他妈妈要他多吃点，他都会堵回去。

    “你才应该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

    筷子间夹回去的菜，去训练结果和曾耀一起去吧的谎言，母亲穿着他送的那件黄色的外套，在镜子前恨不得像个女孩一样转圈圈的身影，都迷失在过去的回忆里。

    “转嘛。”魏桥坐在沙发上，撑着头，像个大款一样。

    他用自己的第一份工资给母亲买了一件衣服，这不是大款是什么？

    “这么大的人还转圈，让人笑话。”母亲转过头。

    “你才十八岁，怎么就不能转了？”

    “你是少乘了二吧。”母亲口中反驳，嘴角却笑得很开心。

    魏桥撑着脑袋也是一笑“你儿子数学不好，在他的世界里你就十八岁。”

    母亲他嘴贫的声音还在耳边，魏桥踩着地板上蔓延的灯光走到沙发前。手边没个毯子什么的盖的东西，魏桥也不知道走过去干嘛。

    灯光是很温暖的橘黄色，魏桥走近，仿佛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注意到沙发上的保姆有醒来的迹象，魏桥立马退开身去。

    保姆并没有醒，魏桥松了口气，他不再去“招惹”调整睡姿的保姆，而是突然往上提拉音量键，脚下的步子越踩越重，走到拐弯处还故意咳嗽一声。

    保姆醒来后，只瞧见楼梯边魏桥上楼的一丝溜背影。

    上到二楼时，魏桥回了一次头，楼梯抵挡，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楼下橘黄色的灯光，也看不到楼下醒来的保姆，只能听到保姆起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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