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寂静[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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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魏桥，听到自己身后的呜呜声，盛安平收回倾在栏杆上的身子，转头看向身后这捂嘴的两兄弟。

    “又搞谋杀亲兄弟呢？”盛安平心情很好地问。

    *

    本来盛安平要上台这件事，是只有一部分人知道的，但经过盛安平在食堂凉亭里一顿“室外排练”操作，大家你传我我传你，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自己学校的校霸要上台表演了。

    那天吃完饭回到教室，盛安平在凉亭里“为他弹琴”的热度还没下去，一进教室，听到他们一见他就渐渐缩的聊天声音，魏桥就知道盛安平的名字肯定会和他的名字出现在一起。

    对于这种被讨论的情况，魏桥早已司空见惯，丝毫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一般走回自己座位。

    同桌抬起头对他笑笑。

    她不是不想问魏桥和盛安平的事，只是上几次的对话结果都提醒她不要问最好。

    同桌保持沉默，后排的孙子润从神看，他这次还是消息缓慢，还不知道同学们讨论的话题。

    有人讨论他，但没人来烦他，魏桥这一个晚自习过得还算舒心。回家吃完保姆做的夜宵，继续日复一日地扎进复习里。

    之后的几天一如此般，复习、写作业、看家里那个女人的脸色，自己也不时气气她，照常应付烦人的盛安平。

    平淡如水，高三的生活好像就应该这般，被如山的作业淹没。

    写作业写到困，魏桥揉揉疲困的睛。手机里，以前的高三班群正聊得火热，起因是班上有考上好学校的同学找老师问事，问着问着大家便聊起来。

    魏桥没有参与，等到写完作业才回复群里的艾特。

    回复完已是深夜，女人的孩还在上幼儿园，睡得早，女人要保持自己的美貌，睡美容觉睡得也早，整栋房屋静得只有他制造出来的声响。

    坐进放满水的浴缸，平常最能感觉舒心的时刻，魏桥却出神地想着别的事。

    群里同学们好不容易聊起来，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大学生活，回忆那段奋斗时光。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魏桥仿佛搭上时光机，返回到那个每天面对着作业，用咖啡提神，窗外晚霞微微红都能引起他们兴趣的日子。

    那种日子好像离他好远好远了。

    仔细数下来，其实也不远，也就一年不到，魏桥却觉得已经过去好久。

    那样的日子好像才是正常的高三样子，而现在的日子，魏桥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这样的日子来得措不及防，母亲的死也来得措不及防。

    去年高三时，他也曾想过在大学偶遇自己喜欢的人，参加各种社团，认识各种朋友，尝遍学校的美食，给老妈分享他的生活，听老妈无穷无尽的唠叨。

    可现在这些他曾经幻想过的事情，都只能从别人口中听。

    有人“成年人的崩溃是一瞬间的事。”

    魏桥正好卡在成年的第一年。

    他将头靠在浴缸边沿，望着浴室顶。

    下一秒，他滑进浴缸里，只留下水面几个呼吸的气泡。

    *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卧室中的手机铃声已经一个人独舞了好一会。

    房子隔音好，外边基本听不到里边的声音。推开门，刚拿起手机，手机铃声正好断掉。看到来电人姓名，魏桥顿了一下。

    写完作业就已经零点多，他还泡了个澡，这个时候盛安平打电话过来......

    要以前的魏桥定会认为这是盛安平这个疯子想整他。

    湿润的头发还未吹干，后边的头发躲在头上随意盖着的浴巾里，顺着前额余发滴落的水珠砸在亮光的屏幕上。

    砸碎盛安平的姓名，魏桥被盛安平亲吻过的手指摁上那滴砸落的水珠。

    *

    天边再是每日如常的夕阳，放学的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魏桥和另一个还在做作业的同学。那同学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时间系统，所以经常和魏桥一起坐在教室。

    可就算一起坐在教室，魏桥也没和她过几句话。和同桌几乎一天都坐在一起，也不见魏桥和她有多熟，而且那同学好似对他这种“班级红人”挺反感的，魏桥一看她那神就知道了。

    在比以前更早的时间拉开椅子站起身，那个同学也随之抬起头，看一站起的魏桥后再看一自己的手表，看完自己的手表后，又好像不相信自己的手表似的，看一黑板顶上的钟。

    时间都对上了，那同学再次看向动身的魏桥，魏桥已经穿过讲台，要走出教室。

    今天怎么这么早？

    魏桥没有理会她的奇怪，走出教室后又加步伐走下教学楼，走下教学楼又走到离教学楼不远的那栋楼里。

    那栋楼他上次来过，上次的他走到那间教室，空无一人。

    这次应该不会扑空。自从上次在凉亭排练过一次后，盛安平终于肯安稳地在音乐室排练。

    魏桥表面好似并不关心，其实在班上耳闻其他同学起盛安平排练的事，他还是会分出做题的心思，假装写作业，实则默默听着。

    走上音乐室所在的楼层，魏桥再次走到那间音乐室门口。

    时间比那天要早，天色比那天要亮，音乐室中还是和那天一样的沉寂。

    像是昨天晚上他回拨给盛安平并被对方接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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