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震撼[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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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姑娘你找谁？”

    “我找我爹，”我眼睛直往里屋瞟去，他不露声色的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仅仅瞧见里面坐了好些人，其就包括先前进去的那三名男。

    “姑娘你爹是？”他皱眉问道。

    “我爹姓沈，”我抬眼看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又将信将疑的看了我几眼，“姑娘请进吧。”

    我缓步跟在他身后，他微微弓着腰，带着我进了里屋。

    “爹，”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角的他，同样也是眉心深锁，眼圈发黑。可是我这一声叫唤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了我身上。

    特别是国字脸的男，他装作不经心的撇了我一眼，然后眉头一跳，迅速和开门的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雅儿，你怎么来了？”爹招手唤我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爹，你一夜未归，人家好担心你，”我把头挨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傻孩，别让人看了笑话。”他又转向了其他人，“这孩被我宠坏了，见笑。”

    未等其他人开口，忽然最里面的那间屋传出的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我的心揪了起来，紧接着走出的一个老妇人，我认得她是村里唯一的产婆。

    她全身颤抖，哆嗦着说道“张公，孩，孩……”

    “孩怎么了？”被称为张公的也就是这屋的主人，他一把拽住产婆，“你快说。”

    “夫人的情况很危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您赶紧给拿个主意吧。”产婆不停的擦着额上的汗，脸色苍白。她还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接生了那么多年，还头一次……”她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

    张公脸色瞬时变的煞白，瘫倒在椅上，“保大人，”尽管他看起来慌乱无措，还是坚定的说道。

    爹紧握着双拳，急的直跺脚，而那位威严男面色冷静不变，但他的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也不难看出他心焦急的程度不亚于其他两人。

    产婆闻言又走进里屋，但是没多久又匆忙走了出来，“张公，夫人坚持要把孩生下来，你说该怎么办？”

    “晴岚，你去劝劝承欢，不能让她这么胡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字脸的男人站了起来，在张公的肩头拍了一下。

    爹也起身，“晴岚，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我才说道“四爷的话没错，先保住承欢的性命才最重要。”

    晴岚重重的点了点头，爹捏了捏他的手，他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是承欢姐姐，回忆像是奔腾的波涛刹那间溢满胸腔，四年前我们曾经在娘亲墓前相遇，她答应会时常来看我，可惜自那一别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原来她和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村里，这事只怕连爹也没想到吧。

    我又好奇的看了看被爹称作四爷的那人，哥哥是爷，难道是兄弟吗？思及此，我又多看了他几眼。他一副从容的态度和大方的气派，或许内心焦虑但是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

    我还在打量着这人，晴岚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爹递了眼神给他，他摇了摇头，“承欢坚持，我，劝不动她。”

    爹也坐不住了，几乎是扑到门前，预备掀开帘，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他柔声道“承欢，我是豫鲲哥哥，你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了虚弱的女声，“你说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断断续续的道来，可其包含了多少层意思，又有谁说的清呢。

    “承欢，听豫鲲哥哥的话，先保住自己再考虑孩的事好吗？”爹长叹一口气，“你和晴岚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屋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承欢的声音才平平响起，“豫鲲哥哥，你不明白。”

    晴岚的眼已蓄满了泪水，我突然感到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使得一个女人甘愿为她所爱的男生儿育女，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承欢，如果你有事，我亦不会独活。”晴岚靠在墙上，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是坚定有力，一字不拉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想，在场的每个人也必定听的很清楚。

    “世上情丝万缕，有一种叫生死相随，”哥哥的话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想是晴岚的话也深深震慑了承欢，我隐约听到里屋有细微的啜泣声和隐忍的闷哼声，再接着，一声叹息后，“让产婆进来吧。”

    爹一直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晴岚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而我始终提心吊胆的心也渐渐放松。

    待产婆再次出来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后，她手抱着的婴儿已然停止了呼吸，身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夫人没事了，可是孩……”我不忍再看，爹也挥了挥手，“赶紧去埋了吧，别让承欢见了触景生情。”

    “爹，我想去看看承欢姐姐，”我央求道。

    爹用征求的口气问了问晴岚，他点头，爹才说道“也好，你去吧，千万别吵醒她了。”

    承欢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枕上湿了一大片，我想她一定是多么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可惜事与愿违。

    我掏出了帕缓缓拭去她脸上尚残留的泪珠，她轻轻抓住我的手，“承欢姐姐，我是雅儿，我吵醒你了。”

    “雅儿，”她微微抬眼看我，容颜憔悴，双眼无神，但这一切还是无损她原本的花容月貌。

    她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雅儿也长大了。”

    “姐姐，我以后天天来看你好吗？”我不懂得该怎么来安慰她，只觉着她的无助让我心痛。

    她默默的点了下头，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我给她掖好被角，同样也是默默无语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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