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和真实[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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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怡，”顾安怡也对他点点头，而且他还莫名觉得孟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不过还没等顾安怡想起来，这位孟棠就又开了口：“刚才那位是山海商行的林总监，”小孟笑了笑，“是这次山海在苍南域的总负责人呢。”

    ……那这可是个大人物了，可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呢？

    “了不起！”顾安怡立刻就感叹一声，可以说是糊弄得很真诚了。

    “哈哈哈，”小孟笑了起来，“顾兄弟很有意思啊，”他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笑了，“不过我看顾兄弟的样子，是要买了这些灵材回去炼丹的吗？这可有些不划算了。”

    \"是啊，我是打算自己炼丹的，也没什么划算不划算的吧，毕竟在船上还有这些灵材卖的，也就只有你们一家了啊！\"

    “哦，我不是指价钱的事，我也不知道山海的价钱算不算是划算，”小孟随意地摆了摆手，忽然凑近了对顾安怡说：“我是说顾兄弟你啊，既然感知这么好，怎么还用这么基础的丹药练习呢？这岂不是非常不划算？”

    这小子，对我怎么好像有敌意啊！我哪里惹到他了？

    这点敌意不算明显，但顾安怡还是立刻感觉到了。

    “我刚学炼丹呐！当然要从最基础的练起了！”顾安怡非常实事求是地说。

    “嘁，顾兄弟这是当我是傻子了，”这位孟棠又把自己往后仰了，脸上倒是还笑着，但这笑容看上去就有点冷淡了，“你这样的水平，要是还是刚学炼丹，那我就是从没学过吧！”

    哦，听这话，原来兄弟你还是个丹修，但是你的火气是不是有点大啊？天地良心，我七天前才第一次用感知炼的练气丹，这还不算刚学啊……

    “哦，那你可能是真的没学过吧。”顾安怡一脸同情地说。

    你妹！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呐！是说我炼丹不行，还是讽刺我没学过怎么说话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孟棠额角青筋暴跳，顾安怡固然只是顺着他的话回了那么一句，但是他自己心里有鬼，自然觉得这话听上去的潜台词颇为丰富，孟棠觉得自己被当面骂了，但是这嘴又不是那么好回的……

    当然了，至于小安子到底是不是真有骂人的意思呢，有吗？没有吗？呵呵，别猜了。

    默默运气半天，孟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为了不把自己气死，他干脆就当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直接换了个话题。

    “呵呵，顾兄弟好幽默啊，呵呵呵，顾兄弟喝茶吧，哦，不知道顾兄弟有没有喝过，这里的灵茶是山海从藏页山秘境的风眼采出来的，一年的产量只有……”

    bbb……

    话题进入了正常的待客环节，顾安怡没什么反应，继续他的敷衍大业，因为太熟练了所以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他心里想什么也没人知道；而至于孟棠么，他一边拿些废话对付顾安怡，一边用灵识在通讯器里给人发信息：

    【去找林书杰，说你要用点基础灵材，就是练气丹的那些，说多一点。他会为难，你就闹一闹，然后跟着他到外头来】

    发完这条消息，孟棠才觉得心情好多了，看着顾安怡那双特别无辜的死鱼眼，他忍不住想：

    呵呵，你就装，你就接着装！我今天不试出你的底细来，我这金丹以下第一炼丹天才的名号就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顾安怡坐下了。

    他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

    用最普通的白纸和笔，手工答题，是为了公平公正公开，防止事后涂改……

    行吧，顾安怡搬了凳子坐下，还布置了一番自己的小考桌。

    他邻桌的孟棠本来半点都没打算弄这些，但是他一看顾安怡搞得这么安逸，顿时站又不是，坐又不是，还是成向西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不端盒子了，随便找了个人替了他，屁颠屁颠跑来给他老大也原样布置了一个。

    这下可以开始了。

    哦，还不行，“嗖”的一声，成向西又窜出来，给顾安怡和他老大之间加了个隔绝灵识的小隔板——不许偷看啊！

    ……行吧，就越来越像考试了呗！

    这下是真的开始了！

    成向东咳嗽一声，宣布比试开始！

    随着他这一声，那两位参加比试的主角，此时神情也都有些变化。

    成向东已经非常熟悉的孟棠不说了，他脸上常年带着笑，这时候也依然笑着，不过这笑容却莫名让人觉得锋利冷酷、旁若无人；

    而那位被阿棠盯上的顾安怡呢？懒散倒是不那么懒散，但是认真嘛，仿佛也没有多么认真——成向东看着对方虚化的眼神、和夹着笔，随意在桌子上敲击的右手，不由就这么觉得起来。

    这种比试，成向东也看孟棠参加过好多次了，据阿棠自己说，这比试本身没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只要不是元神真人来了，都只能老老实实放出自己的感知细丝，然后一寸寸、一丝丝地扫过每一样材料的边角，注意力和控制力都要高度集中，特别是要一直保持自己的感知在一个平稳的水平。

    尤其是在发现不同的时候，这种时候，要是一时控制不当，没有控制好自己放出去的感知，那么就是前功尽弃，不仅不能确定方才发现的，是否是一处真正的不同，而且必须从头开始。

    这是因为感知对于材料的感应，其实是种层次很高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神魂或者金丹这一阶段能够锻炼的能力，而是更近似于修士们到了元神之后，才会自动获得的天人感应。低阶的修士们，即便是为了炼丹必须锻炼感知，但是他们对于感知的理解和掌握，还是在一个比较低级的层面上。

    对他们来说，感知并不是一个进度条，一旦停下来，他们就找不到那个存在于更高层次上的“断点”，面前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开始的时候，所以他们只能重新开始。

    在成向东的想象里，孟棠在参加这种比试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凡人武夫，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碗在险峰峻岭之间走钢丝，而他不仅要在这条陌生而危险的路线上保持脚步平稳，而且还要时时用手里的碗接住从天而降的东西；

    而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可是或大或小、或轻或重，尤其是一旦接住，往后的整个重心和重量就都在变化；要是走钢丝的人一时不注意，被一个尤其重的打乱了节奏，直接从钢丝上摔了下去，那么对不起，这条命没了，少侠从头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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