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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酒家蒙难[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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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绝不至于低声下气,毕竟他是白道中人。

    “东厂的,你爸正在操烦,呒心情跟你五四三。”

    “操烦你表兄烂肚大仔的事,对不对?”刁侯贼头贼脑地瞟他一眼。

    阿忠这会才正眼盯着他问:“你哪会知样?”

    “忠大的,有兴趣了吧!”刁侯笑咧了嘴,故意卖关子地道:“你叫我东厂的岂能白叫?你当我这老同学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女人?告诉你,我手上有很多你想知道的情报咧!”

    阿忠勐然坐正办公椅,一按电铃就吩咐他的秘书说:“进来,白兰地伺候刁爷。”

    刁侯笑了,笑得极开心。

    秘书敲门进来,从酒柜中取出两只高脚杯及一瓶白兰地,倒入杯中后离去。

    “老同学,我敬你。”阿忠举起杯子,头一垂自然矮了他半截。

    “上次红美人酒家的事,算我欠你一个情;欠债还债,人之常情。这回我是刻意来还债的哩!”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忠大的──”刁侯继续说道:“你表哥一回到地方上,我们就很注意他了。有桉底嘛!所以呢,我们就暗地里对他做了一些录音。那一堆录音带里,可有你操烦的事情哩!”

    “好同学,你快讲。”阿忠迫不及待了。

    “讲得清楚吗?”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卷录音带交给对方说:“找一台录音机来,播放出来就知道了嘛!”

    阿忠又迫不及待地从橱柜中摸出一台录音机,手微微颤抖地将带子放了进去。

    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后,他就竖耳倾听了。

    “老的,现今我要怎么做?”这是他表哥烂肚大仔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两声方才回道:“莫怕,跟伊谈判直接向伊要工程,不能放掉。”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感到很熟悉。

    “伊的实力恐怕──”烂肚大仔的话即刻被打断。

    “叫你莫惊知呒?伊也不敢黑白来,没阮的命令,伊绝对不敢动,你放心。”

    阿忠听到此一拍大腿道:“是伊。”

    “对,你的顶头上司王老县长。”刁侯笑出声来:“在本县他的声音谁听不出来?”

    “干──”阿忠只骂出一声,下面对话又开始了。

    “以后呢?”烂肚大仔又问?

    “你等我的命令,总之你不会吃亏,我会让你做老大。”

    电话出现一阵杂音,刁侯伸手便把它关机了,转头看阿忠,后者已面色惨白地张大了口。

    “怎样?”刁侯故作轻松地说:“我说这才是你操烦的事情,是么?”

    阿忠仍愣在原地,惊讶的表情仍未恢复过来。

    刁侯得意地接续道:“据我的分析研判,你的主子受不了你了,他找了你表哥来取代你,不过他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把烂肚大仔摆在你们巨人的对手鼎王那边。这一步棋多厉害呀!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是要吃掉鼎王呢!还是另有企图,完全不知道,可见他是只老狐狸,半身不能动了还要耍阴的,谁斗得过他?”

    “伊为啥米要赶我走?搁为啥米不要明讲?”阿忠好似痴呆了一般喃喃自语。

    “好同学,别傻了,他是玩政治的耶!下手有多重呀,你想想看,他一手把你拉拔到这董事长的位置,难道看你一天天坐大啊!利用完了,他当然随手就扔,再找一个人替代就是了;何况你是真的坐大了难道就没想过把他那残废老头一脚踢开?他能不担心吗?”

    “我从来没想过踢他,从来没有。”他仍兀自喃语。

    “笨噢!那是你的想法,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为了自保就不得不防你呐!”

    “我要怎么做?”阿忠对着半空问。

    “很简单,送你八个字。”刁侯刁起一根烟道:“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8阿忠变得失魂落魄了。

    他要公关杨小姐和小弟黑面、臭头陪他饮酒解愁。

    席间,众人皆看得出老大的闷闷不乐,但却不敢间其原因,倒是臭头较机伶频频阿忠或许是自小穷怕了,且常被人瞧不起,所以一旦发迹后便酷爱金子,只有那黄澄澄的色泽才使他有安全感,才能感觉不自卑。

    这间以农舍为名盖起的洋房还真是对农舍的一个嘲讽,里面的装潢几乎全是以金黄色为主,有真金亦有k金、包金,就连抽水马桶也是金色的。

    小杨初入这里被这一片贵重的金属色泽给眩住了,久久没回过神来,甚至走近前去一样样抚摸,发觉许多物件都是真金打造时,更讶异了。

    良久,她终于清醒过来知道不是梦境,转过头才看见阿忠早已脱个精光,就颈上还吊着条领带;那领带直指着更显眼、翘得老高的他的那阳物。

    “哟!董事长,您想金屋藏娇啊!”

    她毫无畏惧的神色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摇晃着他那根屌走到她面前。

    “我告诉妳,我带过许多女人到这房里来,也看到过许多嘴脸。刚开始女人走后,我房里就会丢失一些东西,后来我索性跟她们说,做完之后妳可以拿一样东西走,记住只有一样,于是她们就不用偷了。妳说,妳想要什么?”

    小扬并不同于一般女人,毕竟不同。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拖至脸对脸的程度后,才把略含酒气的幽兰香喷到他的脸上道:“我不要身外之物,我只要感觉;和你做爱的感觉,在黄金上做爱的感觉。”

    “妳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妳哪个部位?”

    “不知道。”

    “嘴唇。妳的唇会叫醒我的小弟弟。”

    “那我知道要如何做了。”

    小杨说完突然就蹲了下去,张开厚厚的唇一口吞下他的阳具。阿忠眼皮跳了几下,跟着脸孔上出现阴晴不定的表情;光看那脸部特写,你会以为他是个演员。

    她的嘴唇是她的天赋,上天要她服侍男人的天赋,因此她很会运用它,教男人欲仙欲死。他也不例外,在她变换着招数的吸吮下,他的下半身几乎要瘫痪了。这教他想起了他的伙伴,现在是他仇人的王老县长,他的中风是否和女人有关呢?干!以前不敢想这问题现在不同啦!

    他八成是一次玩三个女人才瘫痪的。

    哎哟!

    他在心底呐喊出来,因为她开始使劲在他的老二上滑动。那两片厚厚的唇就像她的阴唇,不,比阴唇还要美好,简直堪称尤物了;尤其唇内的舌头,随着滑动在他阳物四周翻搅,弄得他酥麻无比。

    真要瘫痪了。他渐渐地倒在地毡上,很小心翼翼,就怕脱离了她的那双唇。她在他倒地之后,嘴也立刻改换了目标往下移至他卵蛋上吸吮着;有时只是轻含、有时使劲,教他疼得龇牙咧嘴。

    他几乎已难忍受了,勐然挺起上身就匆匆剥起她衣物。她虽仍努力工作,也不忘配合他扭动肢体,这样衣服很快便褪了去,露出的双乳随着她吸吮的动作晃呀晃的。

    他一把将她捞起,让她与他面对面,贪婪的目光便紧紧盯住她的胸部。

    这一对家伙不算大,但紧韧有弹性几近雪白色;那乳晕特别大像粉红色的花蕾,中间的乳头又是小小的两粒丝毫不皱,像极了处女的,但他绝不信她是处女。

    “我是妳的小孩。”阿忠突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她问。

    “我是妳小孩,我要吃奶奶。”他又说。

    这会她明白了,立即挺起胸膛迎向他,并用双手将她右乳挤压出来便于他吸吮。他是穷凶恶极了,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口就咬了上去。

    他的口大张将她乳头及一部分乳房全吸了进去,一阵乳香传来使他更为兴奋,另一只手就抓住她的左乳房搓揉,时而用指头夹住她乳头,一会轻抚、一会又重搓。很快地,她嗯嗯啊啊叫了出声。

    “好哥哥,人家受不了了。”她一面嚷嚷一面晃动屁股,让阴部在他的阳物上摩擦。

    他虽在下位但仍积极采取主动,急急褪去她的内裤,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这时候,这位曾让他在办公室意淫进而手淫的女人总算全部呈现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在她下体前,撩起她的裙子,狠狠盯着她的阴部。

    她的阴毛长得极茂盛,虽鬈曲仍不紊乱,彷似一层层的波浪;在阴毛下边的阴唇则密合着如“一线天”,内中合着无穷的秘密。他略移开她双腿,“一线天”稍张开了些立即有泉水涌出,顺着她双股滑下;以他玩惯欢场女子的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奇货可居了。

    他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从她大腿内侧往外拨,阴户便张了开来,鲜红的阴道顿时敞在他面前,还喷吐着爱液。这种阵仗,他多年未见了,口水就情不自禁地滑下来。

    他先用手在她阴唇两边来回触摸,不一会手指便沾满了她的淫水,接着他再用食、中两指直往内探,触及了她湿滑的阴核轻轻拨弄着。

    “董事长,不,大、大哥哥,我,我我快受不了了,你的手手指就好像,好像是你的──你的那一根……”

    她不安地晃动下体连连喊叫,叫得他心神荡漾,干脆流倾巢而出。

    9“妳确定妳没喝醉?”张静波这已是第三次问她了。

    “肯定没有。”小杨嘟起那张厚嘴唇,彷佛受到莫大的耻辱一般地道:“我清楚地听他叙说完整个事件。”

    “当时还有没有旁人在现场?”他又问。

    “没有。”她肯定地答:“我确定只有我们俩。”

    这太不可思议了。张静波沉思了一会后又喃喃自语:“那么难道是他喝醉了?”

    “也没有。”杨小姐还是很笃定地说:“一个男人有无喝醉,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简直是──”张静波在室内踱步后停歇道:“太奇怪了!照妳这么说,那王老头现在舍弃了自已的公司,居然和鼎王挂钩,还找了个阿忠的表哥出来在鼎王卧底,难道就是为了赶走他的伙伴阿忠?如果阿忠坐大,他大可以用其它手段来压制他,这种玩法一不小心就是玩火自焚,他敢这么做?”

    “无论如何,阿忠是这么说的。”杨小姐回道。

    她未将她和阿忠干了那么一回事的真实情况道出,她也有顾忌。事实上,当她和忠大的激情过后,她就追问起阿忠郁卒的理由,阿忠自然吐草了个痛快。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打算将她“金屋藏娇”了,那么外头的风风雨雨理所当然要告知于她,否则怎能得到抚慰呢?

    “如果王老头真这么干了,他的背后绝对有一个大阴谋准备进行。”张静波平时极少抽烟,此际竟然点燃起一根烟,且手微微颤抖地续道:“这个阴谋不是针对我就是小阿姨,或者同时针对我二人。”

    “可是个中端倪完全探不出来呀!”

    “妙就妙在这里。”这年轻的国会代表居然叹了一口气:“老贼毕竟是老贼,等妳看出他的招数时,他早把妳铲除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

    张大立委忽然又把才点燃的烟捏熄了,情竟有些栗悚频频说道:“事关重大,我要想想……”

    “大立委──”小杨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别多话。”张静波陷入沉思中,良久,他抬起头说:“看样子得找小阿姨谈谈了,要共商对策。”

    10图书馆工程搓圆仔汤二次大会换人发号施令了,烂肚大仔虽说是首次主持这种大场面,但凭他过去多年主持查某间的纪录倒还差强人意,反正不过就是分赃嘛!

    谁该分多少,“鼎王”底下的专家们早帮他计算好了,不消多费心,他只要全心注意他表弟阿忠的反应就是。

    阿忠吃瘪了,他手下人马多有不服,会后频频吵嚷着要跟烂肚大仔的人拚一拚争回主导权、还有大哥的颜面等等。

    阿忠的脸色的确极难看,整个开会期间均寒着一张脸且沉默不语,这意味着他对分配结果并无异议,最难堪的正是这点。在外人看来代表“巨人”的他已经向代表“鼎王”的烂肚大仔臣服了,双方势力的消长由此可以观察出来,那么尔后谁还会听从他的呢?他是否该退隐了呢?

    其次,他的手下见老大如此窝囊分的羹也少了许多,为了利益难道不会变节吗?现今的江湖道义简直可以论斤卖,还能要求他们死守一个“寒窑”吗?

    看样子解决这内外交煎的问题,只有火并一场了。

    但阿忠仍不答应。

    他隐隐然觉得“拼”他会死得更惨。他说不出理由来,只是多年的江湖经验教他预想到这下场,于是他在搓完圆仔汤后立即打电话约了他的老同学刁侯。

    在他这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俟刁侯一进来,他便锁起了门,足见他的慎重。

    在他背椅后头的整片落地窗外夕阳如血;他的心亦如被刀割裂般淌着血。

    “老同学紧救我!”他快掉出眼泪来。

    刁侯毕竟是个调查老手,焉有看不出他的窘境?他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来临了,便好整以暇地问道:“莫急,忠大的,有啥米代志?”

    “阮的江山不保了。”阿忠近乎哭腔的声调,有些滑稽:“今仔日搓圆仔汤,拢是烂肚大仔在那发号施令。你叫我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搁观下去我就输了了了。”

    “的确,你的处境我料得到。”刁侯望着夕阳思考了一会:“老的这一招真是厉害,逼你走绝路还杀人不用刀,明知是陷阱又不能不往下跳,可就难了。”

    “赶紧替阮找一条路,莫搁讲这。”阿忠急于抓一根浮木,再听不下别的了。

    刁侯不得不掏出烟来吸了,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映染了一身金黄色。

    一根烟吸完,他有了主张,简直可媲美曹植的七步诗。他这回到阿忠对面坐下后道:“王老头要打击的主要目标绝对不是你,若是你,他不必大费周章冒这么大风险去跟敌人接触,对不对?”

    “对、对。”阿忠还能说“不对”吗?

    “那我们来分析一下,他的目标在哪里呢?”

    “伊曾经要我将这次图书馆工程的水电部分让给小阿姨陈秋香的亲戚,有关系呒?”

    消息,他已经被老头子找人取代了,而且对方就是他的表哥,显然老头子想一举击垮他,所以他急于拉盟友。”

    “你倒是人在台北,能知故乡事啊!”小阿姨有心调侃他:“看样子我若想从你这边套消息,还得施展美人计啰!”

    “那我可是来者不拒。”张静波口里这么说,手却一挥道:“对啦!要死也不该死在床上,谈正事吧!”

    “阿忠放给我一个消息以示诚意。他说,老头子现在和鼎王的人挂勾了,而且还要求对方继续放生意给我亲家,这么一来,如果他有心把这件事情弊桉抖出来,我岂不是死得很难看,反而他倒一点牵连都没?”

    “事实是如此。”张立委毫不犹豫地问道:“妳的确是在危险边缘。”

    “现在还能抽手吗?”

    “鼎王已经标下图书馆工程了,而且和贵亲戚正式签了约,妳已经骑虎难下了。”

    “波,救我。”她急了,慌乱中连亲暱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我找妳来,就是要救妳呀!”静波握住她的手说:“别急,我自有打算。妳可以跟阿忠接头,主要是让他安心,免得这个粗人狗急跳墙闹得不可收给大家都倒楣,此外他没啥用的。擒贼要擒王,我会将老头一军,教他这回全身麻痺。”

    他并未将他的顾虑完全说出,事实上他最担忧的是老头子最先要对付的人,就是他张静波,这才是他不能坐视的原因。打倒了他,小阿姨又算什么?

    张静波准备采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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