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再遇疯老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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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淬火。

    nbsp直到秦川的笑声，渐渐平息。

    nbsp他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清衍。

    nbsp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依赖。

    nbsp只剩下，狼一样的，冰冷的警惕与凶狠。

    nbsp“一场好戏。”

    nbsp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nbsp“一笔好算计。”

    nbsp苏清衍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nbsp“看来，你都明白了。”

    nbsp“我明白，我从一个笼子，跳进了另一个笼子。”

    nbsp秦川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nbsp“他还真是了解你们。知道你们，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nbsp他指了指那枚玉简。

    nbsp“代价，就是我这个人。”

    nbsp苏清衍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nbsp“天机说得没错。我们需要一个结果。”

    nbsp“你身上的‘噬元魔功，是这个时代，已知的，唯一能打破灵根桎梏的功法。它的价值，超乎你的想象。”

    nbsp“但它的反噬，也同样致命。”

    nbsp“《以煞炼神篇》，提供了一种可能。我们需要验证这种可能。”

    nbsp她的坦白，比任何虚伪的安慰，都更像一把刀子。

    nbsp“如果，我死在‘验证的过程中呢？”秦川冷冷问道。

    nbsp“那证明，这条路走不通。”

    nbsp苏清衍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nbsp“我们会记录下你失败的所有数据，作为警示。你的死亡，也会有价值。”

    nbsp秦川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nbsp价值。

    nbsp连死亡，都被计算得清清楚楚。

    nbsp这就是缥缈阁。

    nbsp这就是那个疯老头，为他选的，“生路”。

    nbsp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愤怒，已经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平静。

    nbsp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nbsp“下一步，做什么？”

    nbsp他问。

    nbsp苏清衍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能这么快地接受现实。

    nbsp她转身，走向房间的另一侧。

    nbsp“你的经脉，像一张破碎的渔网。神魂，也因燃血而亏空。”

    nbsp“以你现在的状态，别说以煞炼神，连引导那股能量，都做不到。”

    nbsp“在开始‘验证之前，你需要先修复你的身体。”

    nbsp她推开一扇暗门。

    nbsp一股潮湿，混杂着上百种药草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nbsp门后，是一间被水汽笼罩的石室。

    nbsp石室中央，是一个三丈见方的石池。

    nbsp池中的水，并非清澈，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绿色的粘稠状，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细小的气泡。

    nbsp仅仅是站在这里，闻着那股味道，就让秦川感觉自己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

    nbsp“这是‘融脉池。”

    nbsp苏清衍站在池边，声音在蒸汽中，显得有些缥缈。

    nbsp“里面，有三百七十二种灵药，其中一百零八种，是剧毒。”

    nbsp“它的药力，会先溶解你体内所有破碎的经脉，血肉，甚至是骨骼。”

    nbsp“然后再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将它们重新聚合，淬炼，再生。”

    nbsp她的目光，转向秦川。

    nbsp“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nbsp“你会感觉，有亿万只毒虫，在啃食你的骨髓。有烧红的烙铁，在你的血肉里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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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会尖叫着，哀求着，让你放弃。”

    nbsp“过去，有很多像你一样，根基尽毁的人，被送进这个池子。”

    nbsp苏清衍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nbsp“大部分人，都在第一天，就疯了。”

    nbsp“少数能撑过三天的，也成了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nbsp“能完整走出来，重塑道基的，十中无一。”

    nbsp她看着秦川，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nbsp“《以煞炼神篇》，需要的是一个，能驾驭毁灭的疯子。而不是一个，被痛苦摧毁的废物。”

    nbsp“这是对你的第一个考验。”

    nbsp“如果你连肉体的痛苦都无法承受，那神魂的千锤万凿，你更没有资格去尝试。”

    nbsp“现在，你自己选。”

    nbsp“是躺回玄冰玉床上，像个废人一样苟延残喘，等着体内的能量耗尽你的生命。”

    nbsp“还是走进这个池子，去赌那不到一成的，活命的机会。”

    nbsp石室中，一片死寂。

    nbsp只有那深绿色的池水，在不停地冒着泡，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nbsp秦川看着那个池子。

    nbsp他又想起了天机那充满讥诮的声音。

    nbsp“小狼崽子，活下去……”

    nbsp“用你的牙，咬断那些栅栏……”

    nbsp是啊。

    nbsp想咬断栅栏，首先，得有牙。

    nbsp他现在的这副身体，连站稳，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复仇，谈什么打破命运。

    nbsp痛苦？

    nbsp他从鬼哭岭的尸体堆里爬出来，哪一天，不是在痛苦中挣扎？

    nbsp他脸上，那抹死寂的平静，被一抹狠厉所取代。

    nbsp他没有再看苏清衍。

    nbsp他伸出手，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地，解开了身上那件早已被鲜血和泥土浸透的破烂衣衫。

    nbsp露出那具布满了狰狞伤疤，瘦削，却又暗藏着力量的身躯。

    nbsp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座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石池。

    nbsp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过往之上。

    nbsp他走到了池边。

    nbsp深绿色的药液，倒映出他那张惨白而坚毅的脸。

    nbsp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有任何犹豫。

    nbsp他抬起脚，迈入了池中。

    nbsp“滋啦——”

    nbsp仿佛烧红的木炭，被扔进了冰水。

    nbsp难以想象的剧痛，在脚掌与药液接触的瞬间，轰然炸开！

    nbsp那不是单纯的烫，也不是单纯的腐蚀。

    nbsp那是一种，仿佛有无数根带着倒钩的细针，从每一个毛孔，疯狂钻入他体内的感觉！

    nbsp它们钻进血管，啃食血肉，刮擦骨骼！

    nbsp秦川的身体，猛地一僵。

    nbsp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nbsp他死死地咬住牙关，牙齿与牙齿之间，发出“咯咯”的摩擦声。

    nbsp喉咙里，一股撕心裂肺的惨叫，已经冲到了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nbsp不能叫！

    nbsp他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哪怕一丝的软弱！

    nbsp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颤抖的双腿，将整个身体，沉入了那片深绿色的地狱之中。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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