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四任帝尊传承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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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nbsp“有趣。”

    nbsp黑袍人的声音在静止的时空里回荡，像沉在古井里的钟鸣，每一个字都带着历史的厚重，压得苏清婉心口发沉。

    nbsp他没有再追问“反贼”的定义，反而话锋一转，指向了更宏大的过往：“你可知，大秦统一天下，花了多少年？”

    nbsp苏清婉怔住，指尖下意识攥紧剑柄，染血的指节泛白。

    nbsp她在幻境里是“路过的剑客”，未曾系统知晓大秦历史。

    nbsp可黑袍人话语里的沉重，让她隐约猜到了答案。

    nbsp“从孝公变法算起，六世余烈，一百六十年。”

    nbsp黑袍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在眼前铺开一幅血色长卷。

    nbsp“长平之战，坑杀赵卒四十万。”

    nbsp“灭楚之战，李信伐楚折损二十万秦军，王翦再征，又耗一年，才平楚地。统一六国时，天下人口不足千万，战死的兵士、流离的百姓，加起来超过三百万。”

    nbsp他抬手，指了指静止在空中的赤金色信号弹余芒，那光芒里仿佛映出无数枯骨：“你说你护玉溪村，可你知道，这‘秩序二字，是多少人的命堆出来的？”

    nbsp“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为了一村一户，就敢杀朝廷命官、斩守城兵士，今日你反赵德昌，明日就有人反郡守，后日就有人反郡县，大秦的律法会变成废纸，六国旧贵族会趁机作乱，战乱再起时，死的百姓，会是玉溪村的百倍、千倍。”

    nbsp“到那时，你是对，还是错？”

    nbsp苏清婉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时空静止困在原地，只能在心里回应。

    nbsp她想起阿禾被绑在槐树上的模样，想起老张倒在血泊里时指尖抠出的泥土，想起村长把族谱揣进布包时颤抖的手……

    nbsp那些不是冰冷的数字，是活生生的人。

    nbsp是递过热米汤、塞过麦饼的人。

    nbsp“我知道战乱会让更多人死去。”

    nbsp她在心里默念，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nbsp“可我不能看着玉溪村的村民被屠杀。他们没有反秦，没有作恶，只是想守着自己的念想活下去。阿婆守着老伴的旧物，妇人守着怀里的孩子，赵大爷守着传了三代的玉佩。”

    nbsp“若是为了所谓的‘秩序，就要让这些无辜的人牺牲，换的恶人流传千古，那这样的秩序，我不认可。”

    nbsp她的目光扫过静止的士兵，扫过赵德昌圆睁的双眼，最后落在黑袍人隐在阴影里的脸：“身为剑客，我的剑，不仅要护己，更要护那些无法反抗的弱者。”

    nbsp“他们没有超凡力量，没有世家背景，面对官兵的屠刀，只能像蝼蚁一样被踩死。”

    nbsp“我若袖手旁观，和那些欺压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会引发混乱，我也会这么做！”

    nbsp黑袍人沉默了片刻。

    nbsp静止的空气里仿佛只剩下苏清婉的心跳声。

    nbsp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确定，是这么想的？”

    nbsp“是。”苏清婉在心里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nbsp肩伤的疼痛还在蔓延，握剑的手因为失血有些发凉。

    nbsp可她的意志却像烧红的铁，愈发坚定。

    nbsp“有意思。”黑袍人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哪怕是为之死去，你也心甘情愿？”

    nbsp苏清婉刚要在心里说“对”，黑袍人的话却突然转折。

    nbsp像一把冰冷的剑抵在她的咽喉。

    nbsp“你要想清楚。若是你说‘不是，今日你不会死。”

    nbsp“我会出手清除这些兵士，让你平安离开，日后你凭这身超凡力量，无论是加入长城，还是投靠世家，都能荣耀加身，护你想护的人，过安稳日子。”

    nbsp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压迫：“可若是你说‘是，那此处，我不会再管。这些兵士虽惧你，却也怕赵家追责，定会拼尽全力杀你。你现在体力耗尽，肩伤流血，撑不了多久，最终只会战死在这里，连尸骨都可能被弃之荒野。”

    nbsp“你掌握如此超凡力量，日后必能有更大作为，真愿意为了几个普通的百姓，身死吗？”

    nbsp苏清婉沉默了。

    nbsp她不是不怕死。

    nbsp可她眼前又闪过玉溪村的画面。

    nbsp村长在暴雨夜递来的热米汤，冒着氤氲的白气；阿禾把麦饼塞进她手里时，眼底藏不住的善意。

    nbsp老张扑向李大人时，嘶吼里的绝望……

    nbsp她是人。

    nbsp可那些人，有如何不算是人？

    nbsp他们也是别人的亲友，也是想好好活下去的普通人。

    nbsp若是她为了自己的安稳，放弃了这些人，那她曾经坚持的“剑客之道”，又算什么？

    nbsp苏清婉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黑袍的阴影，仿佛能看到那双承载着千年历史的眼睛。

    nbsp她在心里轻轻却坚定地说。

    nbsp“对，我愿意。”

    nbsp黑袍人没有再说话。

    nbsp静止的时空里，只有他衣摆扫过地面的轻微声响。

    nbsp过了一会儿。

    nbsp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夜色渐渐吞噬。

    nbsp“若是你后悔了，只需大喊一声，我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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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是黑袍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nbsp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nbsp下一秒，静止的时空骤然恢复流动。

    nbsp悬在空中的血珠砸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的轻响。

    nbsp士兵们的怒吼重新灌满街道。

    nbsp赵虎捂着摔疼的肩膀，嘶吼着下令。

    nbsp“杀了她！别让她跑了！”

    nbsp数十支箭矢再次朝着苏清婉射来，带着破空的锐响。

    nbsp苏清婉勉强侧身避开，却还是被一支箭擦过手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衣袖。

    nbsp她拄着剑，艰难地站直身体。

    nbsp肩伤和臂伤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每动一下都像被刀割。

    nbsp“她坚持不住了，杀！！！”

    nbsp周围的士兵像潮水般涌来。

    nbsp长刀和长矛的寒光在火把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nbsp苏清婉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

    nbsp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可她没有后退一步。

    nbsp她想起黑袍人的话。

    nbsp“战乱再起，死的百姓会更多”。

    nbsp可她不后悔。

    nbsp若是秩序需要用无辜者的鲜血来维持。

    nbsp那这样的秩序，她宁愿亲手打破。

    nbsp苏清婉挥剑。

    nbsp银色的剑光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弧线。

    nbsp长剑刺穿第一个士兵的胸膛时，她眼前闪过阿禾编的草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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