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五十万“香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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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刚寺，后山，一间不对外开放的禅院。

    nbsp此地没有香火，只有常年不散的檀香与药草混合的苦涩气息。

    nbsp法明盘膝坐于蒲团之上，那身陈旧的金色袈裟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朴素的灰色僧袍。他魁梧的身躯不再紧绷，眉宇间的悲苦也淡去不少，只剩下一种浸入骨髓的疲惫。

    nbsp他身前，站着一名中年僧人，是他的师弟，也是金刚寺戒律院的掌管者，法严。

    nbsp法严的脸上没有法明的悲苦，只有金刚寺僧人特有的，如同岩石般的冷硬。

    nbsp“师兄，你未免太高看他们了。”法严的声音低沉，“一个佛子，两个元婴，一个筑基，还有一个连气息都稳不住的病秧子。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拿下，逼问出钥匙的用法，岂不更干脆？”

    nbsp“你不懂。”法明缓缓睁开眼，那双一度在溶洞中老泪纵横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与一丝不易察的忌惮。

    nbsp“那个佛子，不简单。她身上的佛光，是我从未见过的纯粹，近乎于传说中的‘道。硬来，我们或许能胜，但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可能惊动佛国那几位不问世事的老怪物。”

    nbsp法明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苦茶，轻轻吹了吹。

    nbsp“而且，真正让我不安的，不是佛子。”

    nbsp“那是谁？那个元婴巅峰的京城公子哥？”法严不屑道，“不过是个温室里的花朵。”

    nbsp“是那个病秧子。”法明放下茶杯，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凝重，“我看不透他。”

    nbsp“一个筑基期的随从而已。”

    nbsp“随从？”法明冷笑一声，“你见过哪个随从，敢在佛子和金刚寺住持面前，大摇大摆地谈条件、敲竹杠？你见过哪个随从，能让佛子和那个钟家的疯丫头都隐隐以他为首？”

    nbsp法严沉默了。溶洞中的那一幕，他也通过秘法看到了，确实处处透着诡异。

    nbsp“我修行【他心通】三百载，能看穿九成九的世人心思。可看他时，却如坠云雾，一片混沌。”法明回忆着云逍那副懒散的笑容，眉头微皱，“他提的那三个条件，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每一步都踩在了点子上。要安全，要补偿，还要……好吃的斋饭。”

    nbsp“这分明是羞辱！”

    nbsp“不，这不是羞辱，是试探，也是一种警告。”法明摇了摇头，“他在告诉我，他知道我在演戏，但他愿意奉陪。这种有恃无恐，要么是极致的愚蠢，要么是绝对的自信。你看他，像是蠢人吗？”

    nbsp法严再次沉默。

    nbsp法明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无垢之城灯火通明的夜景。

    nbsp“我执掌金刚寺八十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寺，到如今西域第一大宗。靠的不是佛法，而是隐忍。”他的声音悠远，“八百年前，太祖皇帝一剑平定北境万妖，何等威风。可谁又知道，那一战，佛门在背后递了多少刀子，又流了多少血？战后，大胤皇朝得了名，三宗七派得了利，我们佛门呢？只得到一个‘慈悲为怀的虚名。”

    nbsp“若非杀生大人点化，我至今还以为，我佛门的未来，只能靠念经乞讨。”法明的眼中，燃起一团野火，“我金刚寺，要做的是执掌戒律的怒目金刚，而不是任人施舍的泥塑菩萨。我要这西域百万里疆土，只闻我佛号，不闻胤皇名！”

    nbsp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法严浑身一震，眼中露出狂热的崇拜。

    nbsp“师兄大宏愿，师弟万死不辞！”

    nbsp“现在说这些还早。”法明摆了摆手，眼中的火焰隐去，“那几个小老鼠，已经进了石家的那个老鼠洞。那里我们早就探查过，是个死胡同，正好让他们安心住下。”

    nbsp“那钥匙……”

    nbsp“无妨。”法明成竹在胸，“只要他们还在无垢之城，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今晚，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会亲自去‘请他们，上演一出‘拯救苍生的好戏。”

    nbsp他转过身，看着法严，郑重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厨房准备最好的斋菜。另外，从我的私库里，挑一百件法宝，一些疗伤丹药，明天一并送过去。”

    nbsp“师兄，这……”法严大惊，“真给？”

    nbsp法明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nbsp“给，为什么不给？人家是来帮我们‘拯救世界的英雄，这点出场费，理所应当。”

    nbsp“更何况，等他们进了龙脉核心，是死是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nbsp“到时候，这些东西，自然还会回到我们手上。或许，还能多出几件更有趣的‘战利品。”

    nbsp……

    nbsp与此同时，地下溶洞中。

    nbsp凌风还在消化着云逍抛出的惊天信息，整个人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思考中。

    nbsp“妖气？皇道龙气？一个和尚跟这两样东西扯上关系，这要是捅到京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喃喃自语，脸色发白。

    nbsp“所以啊，”云逍摊了摊手，“人家既然这么盛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宝库，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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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对吧？”

    nbsp这句理直气壮的“贼王宣言”终于把凌风拉回了现实。

    nbsp他看着云逍，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我们真要去他那个所谓的龙脉核心？”

    nbsp“当然要去。”云逍理所当然地点头，“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明天跟他去。”

    nbsp“那何时去？”

    nbsp“我们自己去。”云逍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冷月身上，“趁他以为我们还在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们先去探探路。”

    nbsp“探路？”凌风一愣。

    nbsp“没错。”云逍指了指溶洞深处，“那老和尚说龙脉被污染了，魔气四溢。这个借口不错，我们正好可以拿来用。”

    nbsp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江湖术士的口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治病要除根。我们身为正道人士，自然要先去勘察一番地形，寻找那所谓的‘魔气源头，为明日的‘净化大业做好万全准备。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吧？”

    nbsp凌风嘴角抽搐：“非常合理，合理到我差点就信了。”

    nbsp“好了，就这么定了。”云逍拍板，“我，凌风，冷月，我们三个组成先遣小队。辩机，师姐，你们俩留守，保护好我们的‘钥匙石开。”

    nbsp“我也要去。”钟琉璃立刻凑了上来，拉住云逍的袖子。

    nbsp“师姐乖，外面黑，有大妖怪，会抢你的零食。”云逍摸了摸她的头。

    nbsp钟琉璃想了想，重重点头：“那我听师弟的，我在这里保护大家，你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斋饭回来。”

    nbsp“一定。”云逍郑重承诺。

    nbsp辩机也点了点头，她明白云逍的安排。她是佛子，目标太大，钟琉璃的破坏力又过于惊人，都不适合潜行侦查。她、凌风和冷月，一个是脑子，一个是剑修，一个是神偷，确实是侦察的最优组合。

    nbsp“施主万事小心。”辩机双手合十，“若有变故，随时传讯。”

    nbsp“放心。”云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向一脸茫然的石开，“带路吧，少年。带我们去你家族记载中，最深、最古怪的地方。”

    nbsp石开的世界观还在崩塌与重塑的循环中，他机械地点了点头，举起一盏昏暗的油灯，朝着溶洞的一条岔路走去。

    nbsp这条路比他们来时的路更加狭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泥土味。

    nbsp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周围的石壁开始发生变化。

    nbsp原本灰褐色的岩石，渐渐透出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光泽，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若有若无的灵气。

    nbsp“是灵玉矿脉。”凌风低声道，“品质还不低，属于中品灵玉。”

    nbsp冷月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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