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实（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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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局，万象枢。

    nbsp高阔的穹顶流转着星云般的能量纹路，四周玉壁上镶嵌的无数光点明灭不定。

    nbsp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正在运行或被监控的下界。

    nbsp空气里弥漫着灵气与一种极淡的、无数世界规则交织形成的独特“信息流”的味道。

    nbsp池越的意识自万千光影交织的轮回通道中抽离，缓缓沉定。

    nbsp九个小世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过心间，最终定格在秦晔最后望向他那一眼。

    nbsp池越神魂无恙，甚至因那段漫长轮回的锤炼而更显凝练。

    nbsp只是心口那份沉甸甸的牵挂，让他无法像完成普通任务后那般立刻冷静抽身。

    nbsp他需要立刻确认秦晔的情况。

    nbsp池越步履沉稳地穿过流光溢彩的廊道，两侧偶尔有低阶仙官躬身行礼，口称“翊圣澄天真君”或“斩青剑主”。

    nbsp他略一颔首，径直走向万象枢的核心区域。

    nbsp李合正站在那巨大的、立体呈现的“万象星轨”前，手指虚点，调整着几条略显紊乱的光丝轨迹。

    nbsp感应到池越的到来，李合并未回头，只是开口道：

    nbsp“醒了？你那边动静不小，凝魂归位的波动隔着星图都感觉得到。看来是解决了。”

    nbsp他的语气带着例行公事的平静，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nbsp池越走到他身旁，目光扫过浩瀚星图，声音平稳无波：“嗯。任务完成了。”

    nbsp他顿了顿，侧头看向李合，“但过程与结果，出现了一点预期外的偏差。”

    nbsp李合操作星图的手指一顿，终于转过头，脸上带着些许疑问：

    nbsp“偏差？怎么，那妖族少主的神魂抗拒归位？还是出了别的岔子？”

    nbsp这在他们处理类似事件时并非罕见。

    nbsp池越沉默一瞬，迎上李合的目光，坦然道：

    nbsp“非是抗拒。是我与他，在九世轮回相伴中，生出了情愫。

    nbsp如今，我们在一起了。”

    nbsp李合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愕，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抬手揉了揉眉心，发出一种近乎呻吟的叹息：“……我就知道！”

    nbsp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调侃：“拯救部出差，回来成双成对的概率高得吓人，都快成本部门特色了。

    nbsp我当初就是怕这种麻烦，才特地挑了你这个无心逍遥人去，想着你最是安全不过……

    nbsp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没逃出这个魔咒！”

    nbsp池越听着老友的抱怨，脸上并无窘迫，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认真：

    nbsp“并非玩笑，李合。我此言属实。”

    nbsp李合放下手，仔细看了看池越的神色，确认他是认真的，这才收敛了调侃，语气变得慎重了些：

    nbsp“你自然是认真的。我信。不过……”

    nbsp他摩挲着下巴，“你接触的终究是他分散轮回的神魂碎片，虽源于本体，但经历不同，心性或许有微妙的差异。

    nbsp那位的真身，可是云梦妖域的蜃妖族少主，天地生灵，妖族的思维方式和情感表达，与人族未必完全相同。

    nbsp他……如今彻底回归，可还认同那段经历？认同这份……情愫？”

    nbsp“他自然同我一样。”池越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历经九世锤炼后的笃定。

    nbsp“记忆与情感皆已融合归一，他即是他，无论哪一世。”

    nbsp李合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星图，语气悠远：“你还是只见了他的一部分。十方天域之下，万族并存，法则各异。

    nbsp我等司天局执事，虽维护秩序，却也需知万物皆有本性。

    nbsp万一他真正的本体，那位妖族少主的所思所想，与你认识的那个‘他有所不同呢？我是怕你……”

    nbsp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nbsp池越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是怕自己投入过深，最终失望。

    nbsp他看向星图中一个刚刚稳定下来的微小光点，缓缓道：

    nbsp“他做他自己就好。无需符合任何人的期望，包括我的。

    nbsp我所珍视的，是那段共同经历中淬炼出的本真心意，而非某个固定的模样。

    nbsp只要他认同我们的过去与此刻的心意，其他的，不重要。”

    nbsp李合彻底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池越一番，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老朋友，最终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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