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庆功夜话，醉话现真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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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皋的铜盔歪在一边，露出参差不齐的胡茬。

    nbsp“算我们欠你的！”高宠把自己的酒碗重重撞上辛弃疾的杯沿，酒液飞溅到两人手背上，“等打赢了莱州，我请你喝三斤烧刀子！”

    nbsp牛皋跟着嚷嚷：“我请烤羊腿！要带羊腰子的那种！”

    nbsp辛弃疾看着眼前三张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高宠眼里的血丝，杨再兴耳尖的薄红，牛皋胡子上的油星，忽然觉得喉头有点发紧。

    nbsp他举起酒杯，与三人的碗沿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混着帐外传来的刁斗声，在暖意融融的大帐里荡开。

    nbsp“少来这套，”他佯装板起脸，眼里却盛满了笑意，“先把莱州城门攻破再说。”酒液滑入喉咙时，他瞥见高宠悄悄抹了把眼睛，杨再兴低头擦拭着枪尖上并不存在的污渍，牛皋则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着嘴，却把眼泪蹭到了胡子上。

    nbsp帐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升得更高了，清辉透过帐帘缝隙落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nbsp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胡笳声。

    nbsp辛弃疾端着酒杯，看着眼前三个勾肩搭背的身影——高宠正拍着牛皋的背大笑，杨再兴无奈地替他扶正铜盔——忽然觉得这满帐的酒肉香气里，悄悄漫开了些比酒香更醇厚的东西。

    nbsp他低头饮尽杯中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上的云纹，并靠近牛皋跟他说王俊的事，因为这事情不能让高宠和杨再兴知道，否则怕这两个憨货搞出什么动静出来，牛皋听到辛弃疾把原委告诉他后，表示一定让金弹子尽快喝醉然后把实情透出来。

    nbsp于是不久，牛皋就来到囚室并从喝醉的金弹子的口中知道王俊的信息然后证实王俊对辛弃疾说的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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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帐外月色正好，洒在军营的帐篷上，像铺了层银霜。

    nbsp辛弃疾站在帐前，望着西北方的天空，眉头微蹙。见牛皋走来，他转过身，眼神里带着询问。

    nbsp“辛政委，”牛皋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兴奋，“问清楚了！金弹子喝醉了，全说了！跟王俊说的一模一样！还有王俊故意带重骑兵进埋伏圈……都是真的！”

    nbsp辛弃疾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nbsp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清辉落在他脸上，映出释然的神色。

    nbsp王俊那双蒙着灰雾的眼睛，交叠的手腕，还有靠在白杨树下疲惫的身影，此刻在他脑海里格外清晰。

    nbsp“好，”他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太好了。”

    nbsp他转身走进帐内，拿起笔墨，灯光在他笔下流淌，将所有详情郑重地写在信纸上。明天一早，这封信就会快马加鞭，送往岳帅手中。

    nbsp而此刻，白杨林深处，王俊依旧靠在树下。

    nbsp月光透过叶隙洒在他身上，明明灭灭。

    nbsp他睁开眼，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平静无波。

    nbsp不管结果如何，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夜风穿过林子，带来远处军营的喧嚣，也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故乡的气息。

    nbsp他闭上眼睛，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像卸下了最后一道枷锁，终于可以安心等待黎明的到来。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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