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朱批染血,南疆悬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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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使的字向来刚劲,这次却透着几分无奈:“蔡京言,吏部选了三个备选,皆托病辞任。
nbsp赵颢王爷说,前日见吏部侍郎家的公子,为躲这差事,竟自断小指。”
nbsp赵翊抓起密信,信纸边缘被他捏出褶皱。
nbsp他想起吴为之当天离开东京城时的向他曾经的盟友哭得涕泗横流,说宁愿在开封府大牢里啃发霉的窝头,也不去那“瘴气能吃人”的邕州。
nbsp那时他只觉得吴为之没骨气,此刻却忽然明白,那些养在汴梁温室里的官员,怕是连邕州的名字都觉得刺耳。
nbsp“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将密信摔在地上,目光扫过案头那盏鎏金熏炉。
nbsp炉里燃着的龙涎香还是汴京带来的,烟气袅袅,恍惚间竟让他闻到了平康坊的脂粉香。
nbsp他想起上元节的东京城,朱雀大街上挂满了灯笼,画舫在金明池里唱着苏东坡的词,那些文官们摇着折扇,在暖阁里论诗赋,谈风雅,仿佛天下太平得能永远这样下去。
nbsp可邕州没有暖阁,没有诗赋,只有湿热的瘴气,只有刀耕火种的蛮夷,只有随时可能作乱的土司。
nbsp去年吴为之为对金人的软弱,还说以行礼仪之邦为赵翊所厌恶,他本想判个流放三千里,最后还是改了贬去邕州——至少还是个知府,总比在沙门岛喂鲨鱼强。
nbsp可那家伙竟在金銮殿上哭晕过去,说去邕州不如死了干净。
nbsp“死了干净?”赵翊冷笑,走到檐下望着关外的戈壁。
nbsp风里带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他想起王勇送来的女真俘虏,那些人里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可王勇说,他们中有人的父兄曾在大宋烧杀抢掠。
nbsp“宁错杀,勿放过”,这话狠戾,却透着血淋淋的现实——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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