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燕宫午诏·南疆砺刃[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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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元年七月十二，日头正烈时，燕京城头的琉璃瓦被晒得发烫，连穿城而过的卢沟河都蒸腾着细碎水汽。

    nbsp辽国旧宫(辽国时燕京为辽国的南京)的朱漆大门缓缓推开，两匹汗津津的白马踏过青石长阶，前一匹马上端坐的宋帝赵翊，玄色龙袍下摆沾着沿途尘土，却依旧挺直脊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那玉带上还留着晨间离宫时，贵妃耶律余衍替他系结的温软触感。

    nbsp“陛下，殿内已备了冰镇的酸梅汤。”

    nbsp耶律余衍骑着马跟在侧后，素色宫装被风吹得微扬，她伸手替赵桓拂去肩上一片落叶，声音柔缓却难掩关切，“这日头毒得紧，您一路攥着缰绳的手都出汗了。”

    nbsp赵桓勒住马缰，翻身落地时动作稳当，却刻意放缓了脚步等她。

    nbsp见耶律余衍被宫女搀扶着下马，他伸手虚扶了一把，目光扫过宫门前垂首侍立的文武官员，方才还带着几分疲惫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李公公？”

    nbsp“老奴在！”李公公抬头时，能看见赵翊龙脸上未散的风尘，却更见眼底翻涌的怒色——那是半时辰收到邕州急报时，便烧起来的火气。

    nbsp“回宫！即刻拟诏！”赵桓转身跨步入宫，玄色龙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他甚至没顾上喝一口宫女递来的酸梅汤，径直走到大庆殿的龙椅旁，却没有落座，而是背着手站在殿中，目光落在殿外庭院里的日晷上——午时三刻的日影正斜斜映在青砖上，像极了邕州百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nbsp耶律余衍坐在侧殿的花梨木椅上，看着赵桓在殿中踱步的背影，指尖轻轻绞着衣角。

    nbsp她虽为辽室后裔，却早已将大宋视作归宿，此前，她就站在一旁，那纸上“交趾兵屠邕州，百姓死者五万余”的字迹，至今仍刺得她心口发疼。

    nbsp“陛下，笔墨已备妥。”李公公捧着纸笔跪伏在丹陛之下，抬头时正好看见赵翊转过身，那眼神里的决绝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nbsp赵翊走到案前，一把抓过笔杆，墨汁蘸得太满，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黑渍，却丝毫没影响他落笔的速度：“令吴玠！等所部大部队至邕州后，即刻集合十万兵马、百门火炮，目标——交趾开源州！”

    nbsp他写字时力道极重，笔尖几乎要将纸戳破，声音更是字字铿锵，在空旷的大庆殿中回荡：“务必在大部队到达后，两日内攻下开源州！若延误时辰，军法从事！”

    nbsp周昊站在殿下，闻言心头一震，忙上前一步：“陛下，十万兵马调动需时日，百门火炮转运更是不易，两日内攻下坚城，恐……”

    nbsp“恐什么？”赵翊猛地抬眼，目光如刀般扫过李纲，“邕州百姓死在交趾人刀下时，可有人给他们‘时日？富良江之战才过去数十年，李乾德就敢忘恩负义！

    nbsp这次若不打疼他，他日他还要来屠我大宋的城池，害我大宋的子民！”

    nbsp他将笔重重拍在案上，墨汁溅得满案都是，转身时看见耶律余衍从侧殿走出，眼神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贵妃，你刚才也看见了急报，交趾兵在邕州做的那些事——孩童被挑在枪尖，妇人被随意奸淫，老人被活活烧死……这些血债，必须用交趾人的血来还！”

    nbsp耶律余衍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按在他紧绷的肩上，声音温和却有力：“陛下所言极是，明犯大宋者虽远必诛，这话不能只刻在碑上，更要让交趾人记在骨子里。

    nbsp只是吴玠将军远在邕州，其大部队就算能赶上也要休整好在出发，陛下也需保重龙体，方能主持大局。”

    nbsp赵桓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凉意让他稍稍平复了些，随即转向王公公：“接着拟！给李乾德下国书，限他十日内，将此次入侵的罪魁祸首李时亨，还有所有逃回交趾的侵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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