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饲的代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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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沈青芜握紧那块玉,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从灵溪村到云岚宗,她见多了白眼和算计,还是头一次有人——哪怕是株植物——对她这么好。她把玉贴身藏好,将断木杖抽出来,发现杖身上多了些绿色的纹路,和断骨草的根须遥相呼应。
nbsp“以后就叫你‘灵木杖吧。”她摩挲着杖身,低声说。
nbsp灵藤突然剧烈地晃了晃,藤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着急什么。沈青芜刚想问怎么了,就觉得丹田处的青光猛地一缩,疼得她闷哼一声——那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nbsp她这才想起,早上用血喂灵藤叶时,已经耗损了不少灵力。刚才爬崖又用了些,现在怕是快见底了。
nbsp“我得回去了。”她对灵藤说,“改日再来看你。”
nbsp灵藤像是听懂了,枝条慢慢往回收。沈青芜顺着藤身往下爬,落地时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她扶着灵木杖站稳,发现右腿的裤管又湿了——不是汗,是血,从早上被石缝刮破的伤口渗出来的,染红了半条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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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原来血饲的代价,不只是灵力。
nbsp她低头看着伤口,血珠顺着小腿往下滴,落在草叶上,竟让那些野草瞬间挺直了腰杆,叶片也变得油亮。断骨草的根须从袖袋里钻出来,贪婪地舔舐着她的血,根须上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
nbsp“你也需要这个……”沈青芜喃喃自语,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nbsp失血太多了。
nbsp她扶着树干想歇会儿,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恍惚中,看见药圃方向跑来个黑影,速度快得像阵风,等她想看清是谁时,那黑影已经到了跟前——
nbsp是个穿着灰布衣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瘦得像根豆芽菜,脸上沾着泥,只有眼睛亮得惊人,正死死盯着她流血的腿。
nbsp“你……”沈青芜刚想问他是谁,少年却突然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又急又哑:
nbsp“别再流血了!灵藤会被你害死的!”
nbsp沈青芜愣住了。
nbsp少年的手冰凉,抓得她生疼。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盯着她手腕上断骨草的根须,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nbsp“你说什么?”她挣扎着想甩开他,“灵藤怎么了?”
nbsp少年没回答,只是死死拽着她往药圃跑。他跑得极快,沈青芜被拽得踉跄着跟上,右腿的伤口在地上拖出条长长的血痕,滴在草叶上,那些草竟开始疯狂地生长,缠上她的脚踝,像是在挽留。
nbsp更奇怪的是,随着她的血滴落,崖壁方向传来声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nbsp沈青芜回头望去,只见那株千年灵藤的叶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藤身的震颤越来越微弱,像是在……枯萎。
nbsp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nbsp难道血饲的代价,不只是她的血,还有灵藤的命?
nbsp少年拽着她冲进药圃,指着石屋墙角:“快!把那玉拿出来!”
nbsp沈青芜这才想起那块灵藤给的玉。她慌忙从怀里掏出来,玉刚碰到手,就变得滚烫,里面的绿色雾气疯狂地旋转,像是要破玉而出。
nbsp“快贴在灵草上!”少年喊道,声音都在发颤,“用你的血喂它!不然来不及了!”
nbsp沈青芜看着少年焦急的脸,又想起崖壁上枯萎的灵藤,咬了咬牙,再次用铁簪划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上。
nbsp玉吸收了她的血,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将整个药圃笼罩其中。那些疯长的灵草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叶片纷纷合拢,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nbsp而少年在绿光亮起的瞬间,突然捂住脸蹲下身,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身形竟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在这绿光里。
nbsp沈青芜惊呆了。
nbsp她看着透明的少年,看着发光的灵草,看着手中滚烫的玉,突然明白过来——这后山的秘密,恐怕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nbsp而她的血,似乎藏着能决定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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