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镜中的幻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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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念。”

    nbsp“云鹤真人”发出尖锐的嘶吼，化作无数青黑色的藤蔓扑来。林梦冉拔剑出鞘，剑气劈开藤蔓的瞬间，沈青芜的灵木杖已经重重砸向水面——不是对着人影，而是对着那片映照“完美者”的镜花水月。

    nbsp“哗啦——”

    nbsp水面应声碎裂，无数镜面碎片飞溅开来，高台上的“完美者”、恭敬的弟子、金色的药库，全都在裂纹中扭曲、消散。只有那株被绞碎的还魂草，在碎片消失前，轻轻晃了晃叶子，像是在与她告别。

    nbsp藤蔓的嘶吼渐渐平息，镜花水月重新变得清澈，只剩下真实的星空倒映在水面上。沈青芜喘着气，手心全是汗，灵木杖拄在船板上，杖头的赤藤花却在这时悄然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nbsp“你...”林梦冉看着她，眼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nbsp沈青芜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现水面上的碎片没有完全消失。那些碎片在她身后重新聚拢，组成了另一道镜面，里面映出的不是她，而是林梦冉。

    nbsp镜中的林梦冉穿着玄天道宗的长老法袍，跪在祠堂里，面前是密密麻麻的灵位。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灵位后传来：“林家世代为玄天道宗效力，你竟敢勾结神农宗余孽？可知‘叛徒二字，要以血来洗？”

    nbsp镜外的林梦冉突然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白，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了。

    nbsp沈青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镜面，看到镜中的林梦冉猛地抬头，眼眶通红：“我没有勾结！我只是...”

    nbsp“只是什么？”威严的声音打断他，“只是看着她毁掉我们筹谋多年的计划？只是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忘了整个林家都在等着你继承长老之位？”

    nbsp镜面里突然涌出鲜血，染红了林梦冉的法袍。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血污，而血污里，还混着清心草的碎叶。

    nbsp“林师兄？”沈青芜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

    nbsp林梦冉的呼吸急促，眼神涣散，仿佛已经走进了那片镜面。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我没忘...父亲是被神农宗的人杀的...长老们说...只要拿到镜花水月...就能为他报仇...”

    nbsp水面上的镜面突然扩大，将林梦冉的半张脸都映了进去。镜中的他举起长剑，剑尖直指镜外的沈青芜，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可我...我下不了手...”

    nbsp沈青芜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林梦冉痛苦的神情，看着镜中那片染血的祠堂，突然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的犹豫。那些送药草的清晨，那些欲言又止的关切，那些在执法堂尸体旁的紧张...原来都藏着这样的纠葛。

    nbsp镜面里的长剑越来越近，几乎要刺破水面。林梦冉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在与什么东西拼命对抗。

    nbsp沈青芜深吸一口气，灵木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水波荡开，暂时模糊了镜面里的血腥。她看着林梦冉涣散的瞳孔，轻声说：

    nbsp“林师兄，你看这忘川河里的草。”

    nbsp林梦冉茫然地转头看她。

    nbsp“它们长在水里，水流往哪边，它们的叶子就暂时往哪边倒。”她的指尖拂过船边的水草，那些叶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却始终扎根在水底的泥土里，“可你见过哪株草，会因为水流的方向，就改变自己扎根的地方吗？”

    nbsp林梦冉的瞳孔微微收缩。

    nbsp镜面里的长剑停住了。祠堂的血迹开始褪去，灵位后的威严声音也变得模糊。沈青芜看着他渐渐清醒的眼神，知道这句话起了作用，却也清楚，真正的挣扎，才刚刚开始。

    nbsp就在这时，忘川河的水面突然再次翻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远处的镜花水月中央，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古字，在星光下闪着诡异的红光：

    nbsp“双镜同现，劫数自生。”

    nbsp林梦冉猛地看向那座石碑，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他似乎认出了那八个字，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nbsp沈青芜握紧灵木杖，知道这石碑的出现，意味着还有更凶险的幻境在等着他们。而林梦冉镜影里的秘密，显然比她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nbsp水面上的镜面重新变得清晰，这次映出的，是玄天道宗的山门。林梦冉的父亲站在山门前，胸口插着柄染血的剑，而那剑柄上，刻着神农宗的标记。

    nbsp“看到了吗？”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诱惑，“这才是真相。你要为父报仇，还是要护着杀父仇人的弟子？”

    nbsp林梦冉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船板上。他望着镜面里父亲倒下的身影，又转头看向沈青芜，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撕裂。

    nbsp沈青芜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突然意识到，镜花水月最残忍的地方，不是照出执念，而是逼着你在执念里，做一个无可挽回的选择。

    nbsp而林梦冉的选择，将决定他们两人，能否活着走出这忘川秘境。

    喜欢。

第63章 镜中的幻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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