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守春阁献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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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34;好身段！34;老王忍不住赞叹，34;这莲步轻移的功夫，没十年练不出来。34;

    nbsp周桐挑眉：34;您老连这都懂？34;

    nbsp老王讪笑：34;咳……听倪老弟提过一嘴。34;

    nbsp那姑娘——清萝——在琴案前坐下，素手轻抚琵琶弦，指尖微微一拨，试了试音。老王立刻压低声音解说：34;这是39;凤颈琵琶39;，桐木为身，蚕丝为弦，音色清越，最适独奏。34;

    nbsp周桐扶额：34;你干脆上台讲得了。34;

    nbsp清萝调试完毕，指尖忽地一划——

    nbsp34;铮——34;

    nbsp一声裂帛之音破空而起，如银瓶乍破。紧接着，轮指如雨，弦音琤瑽，时而似山涧清泉叮咚，时而如大漠风沙呜咽。徐巧听得入神，不自觉地攥紧了周桐的袖子：34;这轮指技法……我在闺中时学过，却远不及她。34;

    nbsp周桐捏了捏她的手：34;喜欢？回头给你买把好的。34;

    nbsp老王突然插嘴：34;少爷若要买，老奴建议选39;双凤衔珠39;式的，背板要老红木，音色才——34;

    nbsp34;闭嘴。34;周桐瞪他。

    nbsp一曲终了，余韵未绝。满堂宾客静默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龟奴捧着鎏金托盘疾步上台，高声道：34;贵客打赏——34;

    nbsp34;来了来了！34;老王兴奋地搓手，34;最精彩的环节！34;

    nbsp只见二楼雅座一位锦袍公子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锞子，34;当34;地扔进托盘：34;骆某赏清萝姑娘金锞一枚！34;

    nbsp龟奴立刻拖长调子唱喏：34;天字三号骆公子——赏赤金锞子一枚——34;

    nbsp紧接着，对面雅间甩出一块玉佩：34;区区薄礼，不成敬意！34;

    nbsp34;地字七号陈老爷——赏羊脂玉佩一方——34;

    nbsp老王低声解释：34;这是39;对赏39;，两位客人较劲呢。接下来就该39;漫天星39;了。34;

    nbsp果然，台下散座的宾客纷纷掏出铜钱银角，雨点般掷向台前。龟奴们穿梭其间，边捡边唱：34;黄三爷赏钱二十文——李公子赏银角子两个——34;

    nbsp周桐看得目瞪口呆：34;这跟撒钱有什么区别？34;

    nbsp老王神秘一笑：34;少爷有所不知，这叫39;铺台39;。钱撒得越多，姑娘身价越高。待会儿还有39;挂红39;呢！34;

    nbsp话音未落，二楼突然垂下一匹大红绸缎，哗啦啦展开三丈余长，上面缀满铜钱，在灯下灿若星河。龟奴的嗓子都喊劈了：34;天字一号贵客——挂红绸一匹，缀开元通宝三百枚——34;

    nbsp徐巧掩口惊呼：34;这得多少银子啊？34;

    nbsp老王眯眼估算：34;光是那绸子就值五两，加上铜钱……少说十两银子！34;

    nbsp周桐突然按住蠢蠢欲动的小桃：34;你敢扔一个铜板试试？34;

    nbsp小桃委屈地缩回手：34;我就看看嘛……34;

    nbsp台上清萝盈盈一拜，抱着琵琶翩然退场。龟奴高声宣布：34;下一位——清荷姑娘献诗！34;

    nbsp老王猛地一拍大腿：34;重头戏来了！34;

    nbsp小桃两眼放光，拽着周桐的袖子直晃：34;少爷！这一下就赚了这么多银子哎！要是我学会了琵琶，以后我也——34;

    nbsp34;啪！34;周桐一巴掌按在她脑袋上，皮笑肉不笑：34;好好好，回去我就给你开个青楼，让老王给你当龟公，怎么样？34;

    nbsp小桃兴奋地拍手：34;那巧儿姐来当花魁！34;

    nbsp34;大爷的！34;周桐一把揪住她的耳朵，34;敢打我媳妇主意？信不信我给你剁了喂狗？34;

    nbsp老王赶紧拦着：34;少爷冷静！要献诗了！34;他忽然眯起眼，盯着台上正在研墨的绿衣女子，34;咦？这姑娘看着眼熟啊……难道在梦里见过？34;

    nbsp周桐没好气道：34;元宵诗会第四名，就是你那打油诗上头挂着的。34;

    nbsp34;哦——34;老王一拍大腿，34;就那个被少爷和夫人压了四名的姑娘啊！34;

    nbsp周桐挑眉：34;来来来，王师傅给咱们讲讲，这献诗是什么门道？34;他指了指人头攒动的大堂，34;这么远看得清字吗？该不会只给39;榜一大哥39;写吧？34;

    nbsp老王慢悠悠啜了口茶，突然挺直腰板，竟显出几分说书人的架势：34;这献诗啊，分39;三步走39;——34;

    nbsp徐巧和小桃立刻凑近，连隔壁桌的客人都竖起了耳朵。

    nbsp34;第一步，定题。34;老王指了指台上正在铺宣纸的侍女，34;龟奴会从宾客席收三个题签，由姑娘当场抽选。34;

    nbsp小桃举手：34;要是抽到不会写的题怎么办？34;

    nbsp34;傻丫头，34;老王得意地捻须，34;这些姑娘早把《韵府群玉》背得滚瓜烂熟。莫说寻常题目，就是让她们以39;马桶39;为题都能写出花来！34;

    nbsp周桐：34;……王叔您这例子举得很有味道啊。34;

    nbsp台上，清荷已执笔而立。龟奴捧着鎏金托盘绕场一周，果然收上来三块题牌。

    nbsp34;第二步，展才。34;老王压低声音，34;瞧见那丈二白绢没有？待会儿要悬在台前，用特制的大笔书写，墨里掺了金粉，保证最后一排都看得清。34;

    nbsp正说着，两名壮汉扛着卷轴上台，34;哗啦34;一声展开雪浪似的宣绢。清荷挽袖执起一杆狼毫，笔头竟有碗口粗。

    nbsp徐巧轻呼：34;这笔比我胳膊还粗！34;

    nbsp34;第三步，落款。34;老王神秘一笑，34;写完要盖上姑娘的私印。若是贵客打赏超过五十两，还能求个39;袖珍版39;——用绣帕誊写，熏香钤印，那才叫风雅！34;

    nbsp小桃突然举手：34;王叔，那墨为什么是紫色的？34;

    nbsp周桐定睛一看，砚台里的墨汁果然泛着隐隐的紫光。

    nbsp老王嘿嘿一笑：34;这叫39;紫霜39;，用上等松烟墨加紫草汁调成，写出来日光下显黑，烛光里透紫——34;他忽然压低嗓门，34;听说还掺了珍珠粉，一副墨值这个数。34;他比了个34;十34;的手势。

    nbsp周桐冷笑：34;您老连墨价都知道？34;

    nbsp老王假装没听见，指着台上惊呼：34;快看！抽到39;金秋39;题了！34;

    nbsp清荷已执笔蘸墨，身姿如柳，手腕悬空。全场屏息间，忽听34;啪34;的一声——

    nbsp笔尖落绢，墨花飞溅。第一笔竟如刀劈斧斫，力透纸背！

    nbsp（台下宾客骚动，老王解说戛然而止。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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