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帝王棋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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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阳皇宫，御书房。

    nbsp鎏金铜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腾，混着宣纸的墨香漫在空气中。沈渊指尖捏着曹政呈上来的折子，目光落在附页那套详尽的琉璃制作图谱上nbsp——nbsp从砂石筛选到窑温控制，从蜂蜡制模到退火工序，每一步都标注着精确的参数，连nbsp34;猪油拌石墨润滑模具34;nbsp的细节都未曾遗漏。

    nbsp34;这曹政，倒有几分本事。34;nbsp沈渊指尖在nbsp34;失蜡法铸模34;nbsp几个字上轻叩，嘴角噙着一丝淡笑，34;周桐那小子，果然没让人失望。34;

    nbsp侍立一旁的沈怀民接过折子细看，沈递早已按捺不住，凑到桌前盯着那几块随折呈上来的琉璃样品nbsp——nbsp一块是周桐他们初制的绿色粗坯，表面还带着烧制时的气孔；另一块却是曹政按图谱精进后做的海棠花簪，晶莹剔透，簪头的花瓣脉络清晰得能映出人影。

    nbsp34;父皇您看！34;nbsp沈递捏起那支海棠簪，对着窗棂透进来的天光比划，34;这成色，比江南那些商贾炒到黄金价的nbsp39;nbsp西域琉璃nbsp39;nbsp还要透亮！真让他们做出来了！34;

    nbsp沈渊接过花簪，对着光转了转，光晕在他鬓角的银丝上流动：34;江南那帮人，用砂石混铅粉冒充琉璃，骗了朝廷十几年。如今有了这真法子;nbsp他将花簪放回锦盒，34;工部那边，让他们秘密开工。34;

    nbsp34;秘密？34;nbsp沈递一愣，34;这么好的东西，不该赶紧量产赚钱吗？34;

    nbsp沈渊瞥了他一眼，转向沈怀民：34;怀民，你说呢？34;

    nbsp沈怀民躬身道：34;父皇是想先稳住局面，再图后计？34;

    nbsp34;然也。34;nbsp沈渊起身踱到窗前，望着宫墙外连绵的屋宇，34;这琉璃若是骤然上市，江南商帮必然狗急跳墙，说不定还会勾结藩王作乱。再者，朝堂上那些靠江南琉璃牟利的大臣，也得给他们留点nbsp39;nbsp转身nbsp39;nbsp的余地。34;

    nbsp沈递这才恍然：34;您是想......nbsp让他们先自己掏钱？34;

    nbsp34;聪明。34;nbsp沈渊笑了，34;传朕的口谕，就说工部新得一nbsp39;nbsp奇物nbsp39;，品相稀绝，让各位大人先nbsp39;nbsp自愿nbsp39;nbsp认购，价高者得。34;nbsp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34;等他们把银子砸进来，再nbsp39;nbsp无意间nbsp39;nbsp透露这是红城新制，让他们知道nbsp——nbsp想赚这钱，得看朝廷脸色。34;

    nbsp沈怀民补充道：34;一周后再公布红城的琉璃制法，届时工部明面上量产，大臣们先前认购的nbsp39;nbsp奇物nbsp39;nbsp既能转手卖给商贾赚差价，又能卖朝廷一个nbsp39;nbsp识货nbsp39;nbsp的人情，自然会放下对红城的芥蒂。34;

    nbsp34;不止。34;nbsp沈渊转过身，指尖在案几上点出三道痕，34;江南商帮不是爱哄抬物价吗？等他们手里的假琉璃砸在手里，再给他们按个nbsp39;nbsp欺君罔上nbsp39;nbsp的罪名nbsp——nbsp盐引加税三成，漕运关卡再加两重，逼着他们用真金白银来换朝廷的nbsp39;nbsp宽恕nbsp39;。34;

    nbsp沈递听得眼睛发亮，拳头都攥紧了：34;父皇这招，既赚了大臣的钱，又敲了江南富商的竹杠，还能把琉璃的利权牢牢抓在手里！34;

    nbsp沈渊却看向沈怀民：34;怀民，你觉得这里面，有几分隐患？34;

    nbsp沈怀民沉吟片刻，缓缓道：34;儿臣以为有三。其一，工部匠人若泄密，让江南商帮提前拿到制法，计划便会落空；其二，大臣们若察觉是圈套，未必肯真金白银投入；其三，江南商帮被逼急了，恐会联合水师作乱，毕竟他们常年把持漕运，根基不浅。34;

    nbsp沈渊抚掌：34;说得好。这三点，朕早已想过应对之策。34;

    nbsp他走到工部呈上来的匠人名单前，用朱笔圈出几个名字：34;匠人分三班，每班只负责一道工序，彼此不得互通。领头的几个，都是朕从龙潜时就跟着的老奴，家眷全在京中为质，泄密？他们敢。34;

    nbsp34;至于大臣们;nbsp沈渊拿起一枚玉印，在那份nbsp34;自愿认购34;nbsp的名册上盖下，34;朕会让户部先nbsp39;nbsp无意间nbsp39;nbsp透露，西域诸国近日在打听琉璃价码，似有采购之意。他们贪利，见有转卖的路子，自会乖乖掏钱。34;

    nbsp最后，他指向墙角的舆图，指尖落在长江入海口：34;江南水师统领，上个月刚把儿子送到长阳求学。他若识趣，自会盯紧那些商帮；若不识趣;nbsp沈渊冷笑一声，34;朕不介意换个识趣的。34;

    nbsp沈递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去工部安排：34;父皇运筹帷幄，儿臣佩服！34;

    nbsp沈渊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沈递身上：34;小五，工部那边研发、量产的事，就交给你了。34;

    nbsp沈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34;儿臣？34;

    nbsp34;这是你的考验。34;nbsp沈渊语气平淡，34;琉璃利大，必然引得各方势力觊觎。你能把这事办利落，既能拉拢工部的官员，又能在朝臣面前立住脚nbsp——nbsp他们见你能分润好处，自然会向你靠拢。34;

    nbsp沈递瞬间明白，这是父皇给他的机会。拉拢官员，积累人脉，这正是储君之路上最需要的资本。他单膝跪地：34;儿臣定不辱使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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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去吧。34;nbsp沈渊挥了挥手，34;三日内，给朕一份详细的章程。34;

    nbsp沈递领命退下，御书房里只剩沈渊与沈怀民父子二人。

    nbsp沈怀民望着弟弟消失的背影，轻声道：34;父皇，您让小弟负责......nbs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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