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上古神树（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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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着古籍，指指尖划过竹简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她把每一本书都仔细看了看一遍。全部阅读完后，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远处，红日绯红着半边脸，隐逸在云层之中。近处，沉沉夜色还未褪去，星星还在闪烁。

    婧水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奋战了一夜，她对“上古神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想了想，将看过的资料迅速在脑子中整理编排了一下。

    相传，上古神树乃是鸿蒙之始上古神袛之遗物。原本种在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的不周山之下。上古神树可吸收世间阴气、恶气，将恶灵超度，将怨气净化。

    除此之外，上古神树也是加固在九幽炼狱上的最后一道封印。几十万年前，上古之神用神力将九幽之地封印，使其独立于六界之外。阴罗浊气因此无法外泄，上古十大凶兽亦被封印其中，六界因此幸免于上古浊气的迫害。

    为了加固封印，上古神树被栽种了下来。

    万年以后，上古众神身归鸿蒙，封印上的神力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变弱。幸而，有上古神树在，即便神力变弱，封印还是无法被冲破。

    值得一提的是，上古神树里含有不少上古神力，也含有不少阴气、浊气。若是将上古神树里的神力吸收，可获得毁天灭地的旷世之力；若是将其中阴气浊气吸收，可被九幽万魔效忠，当然，吸收者也会被浊气侵染，堕入魔道。

    更神的是，上古神树可孕育出拥有着上古神力的神仙来。据，理论上，此树可孕育出五位神仙，分别系属金、木、水、火、土。只可惜，万把年来，神树只诞下了一位金神，木神还未出世，神树便从不周山下凭空消失了。而这位金神，极为低调。隐逸于六界，游走于世间。六界之人，对于这金神，知之甚少。甚至连其是男是女都摸不着头脑。

    一万余年前，龙族羽族大战之后，九幽炼狱的封印松动，万魔即将临时。而后，神树消失。再而后，本来松动的封印被重新加固，虽然加固后的封印远不及以前，但也足以将里面的浊气封印个万把年了。至于本来松动的封印究竟是被谁加固，至今无人知晓。

    至此，神树下落不明。而后，龙族羽族之间的大战拉开序幕。再而后，菱雀殒身，云染自杀，龙凤两族开始大战。

    ……

    这便是婧水收集到的的、关于上古神树的资料。

    婧水将桌上的文书整理了一番。仔细回忆着方才学到的内容，不禁暗自赞叹上古神树之神。

    对上古神树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婧水觉得事情更不简单了。显然，那两个人一直在找失踪的上古神树。寻找上古神树意欲为何？重新加固封印？吸收里面的神力与浊气？还是借神树培育出具有上古神力的大神仙？

    各种猜想如同涌动的潮汐，在脑中生出；被层层包裹的真相，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艳阳躲藏在云朵后，星星隐身在阳光中。到底要剥开多少重迷雾，才能看见面具下的真容、瞧见事情的原本面目？

    ……

    言岐和御因约摸在辰时被白烨带到了水沁殿门前。晨露未散，滚动于荷叶之上，如鱼戏莲叶间。

    “我记得我好像让你穿好看一些，莫要失了体面。”白烨瞥了一眼屋内的婧水，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盯着她身上的粗布素袍，颇为不满。

    御因倒是不在乎：“不碍事，都是自家人，无需注重‘体面。再，我觉得婧子怎么穿都体面。”

    婧水先是上前隔着结界给言岐行了个礼，再笑着对御因道：“所以，就我哥事多。家兄人丑事还多，望师兄莫要见怪。”

    白烨不忿，“咳咳”几声道：“听别人，我和你长得很像。” 所以，你我丑就是你自己丑。

    “你俩长的都美绝人寰。”御因赶紧打圆场，又转身对言岐道，“师父，您先将师妹放出来吧。隔着结界话感觉怪怪的。”

    言岐微微点了点头。恢宏的神力从他指尖倾泻而出。如瀑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周边气流掀起了狂澜，碧波掀起了层层水浪。

    轰然一声巨响，结界应声而碎。透明的碎片于空中漂泊，像是游离在云间的雨滴。

    言岐上神的实力，果然是不容觑。

    婧水望着门外的碧水莲花和碎成粉末的结界，面露欣喜之色。立刻跨着步子走出殿外，向言岐致谢。

    “谢师父”三字还未完，白烨便捋了捋额间一绺墨发，迫不及待地对言岐道：“听言岐上神今日便要带着御因回天池山了。舍妹心有不舍，想送二人一程。我这个做哥哥的，十分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觉觉得只‘送一程忒草率，便在月白大殿前设了一桌酒宴望二位去赴宴。”

    婧水瞠目结舌，看了看白烨，对着他低语道：“你想干什么？怎么比我还热情？”

    御因很接下了白烨的话头：“上神的美意，着实让我和师父不胜感激！师妹的不舍之情，着实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 他得声情并茂，感情丰富。

    “语气得当，表情丰富，感情到位但略有过头。”婧水在心里默默点评道。

    只见御因又对言岐道：“师父，我们不能辜负了白烨上神一番美意啊！”黑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看起来更像乌梅了。

    婧水看着那双让人食欲大增的眼睛，暗想，这浓眉大眼的长相，若是投个女人胎，定是芳华绝代。

    言岐“咳咳”两声，道：“好的，那就不辜负。”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如寒夜里静静流淌的长河，绵延千里，清冷千里。

    婧水听罢，差点笑出声来。虽然她也无法从言岐的回答中找到具体可述的笑点，但还是觉得这句话从性子清冷且略有面瘫的师父嘴里出来，异常搞笑。

    然，搞笑是片刻的，“差点笑出声”也是片刻的。满腹的心事与疑虑才是长存的。不知道幕后人到底意欲何为，亦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救出月蕊，更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是求助于他人、让更多的人卷入此事，还是不自量力地将这件事埋于心里？

    婧水难以选择。

    不知对方的势力到底多强大、后台到底有多硬，不知生命多脆弱、自己多渺。她不想让更多人涉身此事，神秘人的实力她是看在眼里的，怕是师父也不能与之匹敌，让更多人涉身于此恐怕会让更多人枉死。让别人知道此事，会置别人于险境。

    可她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到底哪种选择，才更划算？到底怎么做，才算最好？

    她犹豫，她踟蹰，她举棋不定，她优柔寡断。她不想让周围人面临被追杀的风险，可直觉又告诉她周围人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阳光轻轻亲吻着发丝，风儿悉心梳理着额间的碎发。微风中莲叶摇曳着，莲花颤动着，如同谁摇晃不定的心神。

    走一步看一步吧，车道山前必有路。

    这是眼下她对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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