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火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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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们以后能不能苟活在世上，就看你了。”几个老鸨语重心长。

    季妃点点头，她到现在都还是蒙的，今夜她比当年的珍珠还风光几分，那些平日里求都求不来的贵客，排着队来任她选，她知道他们贪婪的眼神是自己活下去的救命稻草：“各位妈妈，季妃知道，可我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没了人家指点便是木头疙瘩，洋鬼子得了照片就把我赶走，翰爷又是个大人物，不会比洋鬼子好伺候。”如果不想老了被转卖，不想进到草棚子里去接客，她就得牢牢抓住机会，让有权有势的客人收她做外室。

    “就怕货不对板，咱们站的高摔得狠啊。”杨妈妈长叹一声。

    “要不去求求人家。”

    杨妈妈连忙让老姐妹打消这个念头：“梁总编说不许咱们提拍照人的名字，季妃也说拍照的女师傅今晚没来，人家肯定是有顾忌，清白人家的出身怎么想粘咱们这种人。”

    “试试看，咱们派人悄悄去请，只要不声张。”独眼妇人道。

    “谁去？”

    “我去，我一直呆在后院不见外人。”独眼妇人毛遂自荐。

    “你说谁要见我？”精神不佳的南小朵第二天刚把车停在报社门口，邱昊便幽魂一样出现在车旁，她本就头疼还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邱昊拿出一团报纸卷的东西递给她，看大小感觉是钱，南小朵接过来随手塞进包里，继续刚才的问题：“谁要见我？”

    “季妃的小姨。”

    季妃？

    她乍听这个名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邱昊点了点南小朵别在牛皮包旁边的自来水笔，季妃，董招娣！

    “不是两清了？”干嘛忽然要见面：“梁鑫生知道吗？”

    “我表姐不知道，但看上季妃的男人对我表姐有用。”邱昊说。

    南小朵眯起眼，重新打量这个青年，他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只不过自己不想再和沉鱼轩的人有什么往来了：“我不想见，我想你也清楚我的情况，殷家就算败落了，也是要脸面的。”如果是昨天，南小朵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去见面，因为自己有好奇心，可现在情况有变，她没空搭理对方。

    南小朵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本应该熟睡的人半夜噩梦惊醒，她眼前又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头疼得冒了一身冷汗，殷戎墒骇得抱了她一夜，南小朵脑子炸开一样疼，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扒开自己的头盖骨，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又塞回去。

    她疼得把殷戎墒的胳膊都揪出了淤青，凌晨四点半才迷迷糊糊睡下去，睡了之后也不太平。

    因为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和她说话，南小朵现在想做的就是找时间去普鲁士人的诊所看一下，自顾不暇就不想再搭理季妃和沉鱼轩的事情。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毕竟不是一个人。”邱昊有些愧疚的说。

    虽然不想搭理季妃和沉鱼轩，但纳尔逊的画报南小朵还是要拍得，毕竟报社把订金都收了。

    纳尔逊和斯密斯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洋鬼子，前者身形像个葫芦，后者更像竹竿，一长一短一胖一瘦。

    纳尔逊长着一张方块脸，眉毛短粗，浅蓝色眼珠，浑身洋溢商人的精明和市侩。

    “纳尔逊先生，我需要知道你对照片的要求，模特的要求，产品的资料都要。”南小朵拿着笔记本和笔，邱昊就坐在旁边，本来梁鑫生也要来的，可是面对某些卫道士的口诛笔伐，外面的编辑们不能群龙无首，三军主帅去镇场子了。

    剩下他们四个人便暂时把总编办公室当成会客间用，楼梯玄关的会客间已经谈不了事了，本埠编辑一早上都在拿着电话机骂人。

    机关枪一样哒哒哒，越骂越兴奋，双眼锃亮，容光焕发，编辑长说他着魔了，像狼嗅到了猎物的血气，哟，不得了噢。

    哎，反正大家都跟打鸡血一样，编辑长甚至偷偷给实创编辑长打去电话，要报当初一箭之仇，文人的心眼啊，忽小忽大的，南小朵是弄不明白了。

    她还是先把生意谈妥吧，南小朵收拾好思绪，把注意力放回办公室里。

    “我就要报纸上那样的。”坐在对面的红发纳尔逊说。

    “……”

    抑制不住兴奋的纳尔逊，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昨晚如何熬夜清库存，如何点钱的经过:“我积压的存货已经被买走三分之一，我需要再加努力，趁大家都还在讨论季妃的时候，再推出一波产品……”顺便展望一下未来，完全就和拍照要求关系不大。

    南小朵本就头疼，听他蹩脚的中文更头疼，索性就同纳尔逊说:“纳尔逊先生，你可以说英文，我能听得懂。”

    “那太好了，女士。”纳尔逊仿佛松了一口气，开始专用英文说话，但很快又被南小朵打断，她用英文说道:“好了，我们结束沉长的开场，回到正题，你是打算开辟新的客源，还是利用现在的风潮出一个类似的海报。”

    “我打算就用现在的，大家都熟悉的，这样好。”

    “我就记录下来，沿用新生报社xxxx年x月xx日刊于第二版和第七版风格的拍摄手法，那模特人选是您提供还是我们提供，我们提供需要额外收费，您提供的话我又最终选择权。”

    “我想继续用季小姐。”

    “她现在身价不便宜。”其实是南小朵不想再和季妃接触，一句身价不便宜，纳尔逊就犹豫了，但他没有马上给出人选而是给自己的朋友斯密斯打了个暗号。

    斯密斯让他稍安勿躁:“我来和季妃谈，你们先商量其他事情。”

    “不用季妃也可以，斯密斯先生有负片所有权，我们有刊印权，沿用其中一张，后面在跟一个系列拍四个美人凑成四美图，但是费用会不一样，如果想拍八个美人凑成八艳图，也是需要重新收费的。”

    “你们如果根据产品的价格来配图也是可以的，那就要做针对其中一款自来水笔的美人，纳尔逊先生工厂里有多少款笔。”

    “目前只有六款，那我再拍三个美人，凑成四个，怎么收费。”

    南小朵刷刷记下，顿笔，看向邱昊，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她想了想猜他可能听不懂:“邱昊，纳尔逊先生打算推出一套图，四个美人，我们报社先算耗材人工管理费需要打多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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