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翰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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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后，小张和翰费也没歇着，喝了水，他们谢绝了殷从关设宴招待抓紧休息，此行来了十个巡捕，都是行家里手，南小朵见过几个巡捕之后，把小张叫到一旁。

    “小张，你这几个兄弟，不是巡捕房的人吧。”南小朵不是很想拆穿他，但是，还是问清楚的好。

    翰靳手下的巡捕有很浓的市井气，虽精明强干，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下来的一批巡捕，眼里有一股狠劲儿，泛着上过沙场的冷冽。

    这批人同市井里的巡捕到底是不一样的。

    仔细分辨就能发现区别。

    小张咧嘴嘿嘿一笑，挠着脸，眼神闪烁的说:“小翰爷说，你猜得到的，当不知道就好了。”

    “他们兄弟俩玩什么呢。”南小朵忍不住当着小张的面吐槽翰靳，又说巡捕下来，又搞偷梁换柱这套，她知道是知道，接受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儿，他们下来干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要他们乔装打扮下来?”

    “是有点，要不你去问翰费副官。”小张神神秘秘的冲南小朵身后眨了眨眼睛，她瞬间就明白了，转过身去，果真看到翰费正站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他笑道:“南姑娘有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有问必答。”

    “你们下来为什么。”他既然说有问必答，那南小朵也不客气。

    翰费走上前，他们站在衙门后院的厢房前，小张和翰费一行暂住的地方，此时天色昏黄，除了他们三个，剩下的人都在正堂里用饭。

    “他们几个是翰爷督战队的人，捷讯洋行送来的那批新式步枪，翰爷本来是要他们来试枪的……”此事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今天早些时候，翰靳和南小朵通话结束之后。

    捷讯洋行的经理舌灿莲花的推销他们新进的步枪给翰爷，并且报了一个比其他洋行和买办稍贵的价格，等他拍着胸脯保证好，翰靳才恶趣味的说，自己委托南小朵带着大哥的督战队去试枪。

    经理听到南小朵的名号，可能想起不太美好的记忆，于是尴尬的沉默了整整三分钟，最后经理只说了一句话，价格可以再谈，试用的弹药由他免费提供。

    条件是，无论南小朵试用过后，说了什么话，都不许对外宣扬。

    翰爷二话不说答应下来，更是当机立断把督战队送到殷家镇。

    南小朵听罢，如鲠在喉，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纠结的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翰爷是什么意思，派人过来摸底?应该不会如此无聊，翰靳还有假钞案要彻查的。

    南小朵用理性来衡量翰爷，后来她才晓得，其实理由就是那么无聊，就是想让副官去见一见南小朵，瞅瞅她是何方神圣，能收服自己刺头弟弟。

    至于试枪压价，都是其次。

    “你们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村头试枪。”南小朵请翰费打开木箱，里面躺着洋行经理嘴里宣称的新式步枪，她拿起一把在灯光下看了看，崭新，但……

    “他开价多少?”

    “一杆二十三元。”翰费道。

    “你们还价多少?”

    “对半砍。”

    南小朵拿出另一个箱子里的子弹，当花生米一样抓了一把塞进小腰包里，然后扛着一杆枪回到了殷戎墒的院子，见清她拿着什么东西回来，原本欲言又止的榕婶和巧姑忽然没了话。

    “怎么又买了一把?”手里端着菜的殷戎墒走进正房，他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神态，南小朵看到他面色如常，也尽量寻常的说:“从镇衙门里借的。”

    “你先吃，爷爷今天心情不太好，身边又没有人守着，我今晚过去陪他，等老榕找到合适的人过来再说。”他边说边布菜，今晚的伙食不错，河虾炒粉丝，蟹肉蒸蛋，白灼菜心，老火鸡汤，都是南小朵喜欢吃的。

    她接过盛汤的碗，鸡汤金黄，闻着让人食欲大增。

    有的吃，她都会把吃排第一，南小朵喝了半碗汤，额头上冒出细汗，整个胃都是暖的。

    看着她的青年嘴角牵笑，擦了擦手，沉默着离开了，南小朵举筷的手不由一顿，酸楚的感觉悄然而至，毁掉了她刚才品尝到鲜肉蒸蛋的鲜甜。

    酸的感觉太多，就成了苦。

    南小朵心里默默劝告自己，做了决定就不要犹豫和回头，越是果断，对她和殷戎墒伤害才越小，吃饭吧，现在很多事情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会好起来的。

    她向来乐观，不一会儿又打起精神来吃饭，守在门外的巧姑和榕婶一直缄默无言，直到南小朵吃饱饭，用等洗澡水的时间擦拭步枪的时候，榕婶才小声上前禀报。

    “少夫人，你和少爷是不是吵架了。”

    “榕婶，我和他的事情，会好好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南小朵不想榕婶几人多心或者有负担，多事之秋，士气最重要，一个个死气沉沉，心理负担跟泰山似地，只能雪上加霜，她这样说，榕婶想了一会儿，便露出笑容来。

    “那我就放心了。”

    “没事，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小姨太太不在了，府里还有许多事要榕婶操心的呢，你忙去吧，杀害静心庵师傅的狂徒还没绳之以法，我们院子里也有女眷的，你和老榕说，要巡夜的家丁守好门户。”南小朵吩咐下去。

    榕婶点头退下，南小朵继续拆开她的新玩具，哎，确实是新东西，不过就好像库存里的过季鞋和衣服，曾经当季过，走出工厂后直接在库房里吃灰，现在有个冤大头，还不把库存清了。

    南小朵拿出笔记本，既然翰爷和翰靳卖了面子，她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不得不说，南小朵是很有责任心的。

    把这次捷讯洋行送来的样品好好拆解分析，又重新组装起来，剩下就是射击测试没办法在夜深人静的江南水乡里进行。

    按照南小朵的性格，若不是发生了静心庵的惨案，她是会在拿到步枪的第一时间就打几梭子试试看，可惜，殷家镇如今人心惶惶，没必要在制造无谓的恐惧。

    嘚嘚嘚，嘚嘚嘚。

    她刚拼好新玩具，门就被人敲响了，南小朵抬头看去，殷戎琪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外，一双病恹恹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放。

    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殷戎琪怎么还不睡，不是受惊过度，已经到了要看大夫的程度么:“有急事?”能让她亲自过来，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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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翰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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