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西夏皇宫：肺腑之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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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提高声音，眼中又燃起火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这些将领，靠‘喝兵血养私兵的路，被彻底堵死了！那些虚报员额、克扣冬衣的见不得光的进项，全没了！”

    nbsp“那天傍晚，几个将领在我帐里碰头，张都监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都没察觉，红着眼吼：‘这是要断我们的活路！不如反了！李统制攥着拳头，指节白得吓人：‘我麾下三千弟兄，哪个不是靠我赏口饭吃？真要断了饷银门路，弟兄们第一个不答应！”

    nbsp李彦仙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当年的愤懑，“我没说话，只是摸着刀鞘里的信，心想真到那一步，就带着人投你去，那时我连怎么跟你麾下的人接头都想好了。”

    nbsp他忽然停住，目光飘向帐外，仿佛透过夜色看到了什么。

    nbsp“就在我把信揣进怀里的第二天，种师道老元帅来了。”

    nbsp李彦仙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老元帅那时刚从汴京过来，身上还带着京城的风尘，军靴上沾着泥，却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拉着我往帐外走。”

    nbsp他学着种师道的样子，背微微佝偻，却依旧挺拔如松，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沉稳有力：“彦仙，你跟我来！”李彦仙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着老将军沙哑的声线，“他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稳得很，攥着我的胳膊往校场走，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nbsp“校场边的公示栏前，围着密密麻麻的士兵，都在看新贴的军改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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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种老将军指着那条‘饷银由皇家银行直发的条款，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看清楚！这不是夺你们的权，是给士兵一条活路！

    nbsp他忽然转身，眼睛亮得惊人，‘上个月在汴京城，监国太子把曾克扣军饷的户部侍郎斩在午门，百姓围在街两边叫好，扔的馒头都把路给堵了！”

    nbsp李彦仙往前走了两步，仿佛真的站在当年的校场上，听着种师道的训诫。

    nbsp“老将军指着西边的方向，手指微微发颤：‘现在朝堂上，文官再敢说武将一句坏话，太子当场就让他去军前效力！

    nbsp我在枢密院亲眼见着，兵部尚书递的兵策里有错漏，太子当场把奏章摔在地上，骂他‘不懂军情就敢瞎指挥！”

    nbsp他忽然一拍大腿，语气里带着惊叹：“他还说，怀州有个队正，克扣了士兵三个月的冬衣，结果被自己麾下的士兵绑了，亲自送到军法官那里！那士兵跪在地上哭：‘我们跟着将军打仗，不是为了让他中饱私囊的！”

    nbsp李彦仙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恍然：“我当时就愣在那里，手里的佩刀硌得腰生疼。

    nbsp老元帅拍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能让我骨头疼：‘彦仙，这大宋不一样了！太子说了，军改就是要把那些烂疮剜掉，让士兵知道，他们是大宋的兵，不是谁的私兵！”

    nbsp他望着李乾顺，眼神里已没了先前的激愤，多了几分复杂：“我把刀鞘里的降书烧了，想亲眼看看，这监国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nbsp刚好很快，太子坐上龙椅，不久听说他要伐金，我连夜写了三封血书，求种老元帅递上去，说愿带麾下弟兄充当前锋——我想看看，能让老将军赞不绝口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nbsp李乾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你……见到他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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