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兴庆府中的反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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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金使的话语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李乾顺的野心。

    nbsp那时的他刚亲政不久，看着金国势如破竹，看着大宋摇摇欲坠，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nbsp祖父没能得到的土地，或许能在他手里实现。

    nbsp他忘了宋夏之间刚刚签订的和平协议，忘了大宋每年送来的岁赐如何支撑着西夏的经济。

    nbsp开封被围的消息传来时，李乾顺立刻点齐十五万兵马，突袭大宋的西安州、怀德军。

    nbsp那些地方的宋军主力早已被调去勤王，只剩下老弱残兵，西夏军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城池，将百姓的财物洗劫一空。

    nbsp“陛下英明！”朝臣们在庆功宴上高呼，李乾顺却在夜里梦见开封城头的火光——那火光里，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哭嚎。

    nbsp可他想不到的是，最后金国的两路大军都被大宋军队击溃，西路军更是全军覆没，最后自己的十五万兵力也在延安府损失殆尽，最后自己只能割地赔款才得到大宋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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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就在这个月，金国又派来了使者，怂恿他趁着宋帝赵翊率领的百万兵马伐金，再次出兵攻宋。“银州和夏州本是你们原来的土地，现在宋军西部边境兵力空虚，这是你们的好机会。”金使的承诺犹在耳畔，李乾顺又一次动了心。

    nbsp他以为会像1126年那样顺利，却没料到发宋的军队早已今非昔比。

    nbsp曾是宋帝赵翊的爱将，李进在银州设下埋伏，西夏军队死伤惨重，仓皇撤退。

    nbsp宋军乘胜追击，一路打到兴庆府下，将这座都城团团围住。

    nbsp三代人的影子在他眼前重叠：李元昊在好水川的得意，1126年自己洗劫西安州的贪婪，还有此刻宋军兵临城下的绝望。

    nbsp原来所谓的“趁火打劫”，不过是在刀尖上跳舞；所谓的“背盟取利”，最终只会引火烧身。

    nbsp夜风卷起他的衣袍，带着城楼下的血腥气。

    nbsp李乾顺望着被火光染红的兴庆宫穹顶，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祖父点燃的野心之火，烧了近百年，终于要将西夏自己烧成灰烬了。

    nbsp原来，那些过往，对方都记在心里。

    nbsp“但陛下还是愿意给您最后一个机会。”

    nbsp李彦仙的声音柔和了些许，“他说，‘只要李乾顺主动投降，朕便封他为西夏侯，保证他和家人毫发无伤，只是要迁居汴京城。

    nbsp西夏之地，将成为大宋不可分割的领土，所有党项百姓，都将是大宋子民，享受与大宋百姓同等的权利和福利。”

    nbsp他顿了顿，看着李乾顺骤然睁开的眼睛，那里面有震惊，有怀疑，还有一丝微弱的希冀。

    nbsp“陛下说，‘否则，西夏怕是经不住几百门大炮的轰炸。

    nbsp朕不想伤害无辜，可若是李乾顺不抓住这最后机会，朕便别无选择。

    nbsp到那时，成千上万的党项族人，都将在炮火中灰飞烟灭。”

    nbsp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像是在为谁倒计时。

    nbsp李彦仙看着李乾顺，这位西夏皇帝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苍白和挣扎。

    nbsp他忽然想起宋帝最后问他的话，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nbsp于是，李彦仙轻轻开口，将那句话问了出来，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李乾顺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

    nbsp“陛下让我问您——这样的条件，您愿意接受吗？您……甘心吗？”

    nbsp李乾顺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nbsp他望着李彦仙，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那个远在会宁府的宋帝。

    nbsp对方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一边是封爵保命、族人安宁的诱惑，一边是祖宗基业、帝王尊严的坚守。

    nbsp兴庆宫的烛火，在这一刻，忽然“噼啪”一声，爆出一大团火花，照亮了他脸上的挣扎与茫然。

    nbsp而殿外的夜色，正浓得化不开，仿佛预示着西夏的命运，即将在这一夜，迎来最终的裁决。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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